“不许在别人面前提到我,听见没有?!”
“姐姐”阿妧紧张地握着她面前的衣襟,摇了摇小脑袋。
见她执拗得依恋自己,阿萝咬了咬牙,伸手用力地抽在了她的小身子上。
“不许给我说好话,听见没有?!”阿妧好不容易才在国公府站稳了脚跟,可是阿萝却明白,她能够成为国公府的女儿,可是根基浅薄,一个小傻子,随时都可能失宠。
想到阿妧一向都呆呆的,阿萝唯恐宁国公因阿妧得寸进尺厌恶了她,冷冷地说道,“我不是你,随便管别人认爹!这侯府里是我的地方,除了父亲身边,我哪里都不会去!”她知道阿妧听不明白自己说的话,只好咬牙一把将阿妧的小身子推在地上。
“走吧,再也别回来!”
她见阿妧滚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急忙憋住了眼里的眼泪,转身就走。
纤细婀娜的身影匆匆地往外头去,阿妧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就落了下来。
她初来乍到,不能并不应该对阿萝有许多的感情,甚至她觉得自己对阿萝都不及对靖王的感情,可是看见阿萝那柔弱的背影,不知怎么眼泪就涌出来,叫她呜呜哭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追着那少女的声音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哭,一边哭一边摇摇摆摆地走着,抽抽搭搭地叫道,“姐姐,姐姐!”她就看见阿萝的脚步似乎顿了顿,之后消失在了九曲十八弯的院子的回廊里。
胖嘟嘟的小团子走路都不稳当,吧嗒摔在了地上,一边滚一边哭起来。
另一端脚步声飞快地过来,一双大手匆忙将她的小身子给抱起来。
熟悉的气息叫阿妧一下子就转身抱住了靖王的脖子,把全是眼泪的小脸都埋进了靖王的颈子里。
“殿下。”她抽噎地叫了一声。
原来她在无知无觉的时候,被这样地爱着,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如今过得好了,可是阿萝的日子却不知该如何。
她留在乐阳郡主的身边,往后又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别哭了。”靖王抱着远离软乎乎暖烘烘,抽抽搭搭的小团子,只觉得狐狸毛儿在脸颊上蹭来蹭去,小东西把眼泪鼻涕的都蹭在他的脖子里。
若换了别的女子,早八百年就叫靖王殿下给一脚踹到天上去,再回头大卸八块了,盖因靖王殿下是最见不得女人哭的。换了皇帝陛下,见女子无助地在面前哭,必定万般怜爱叫她展颜。可若靖王看见女子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只有一招儿。
踹飞了呀。
然而此刻抱着阿妧,靖王却舍不得。
他宽大的手掌慢慢地顺着阿妧软乎乎的小身子,听她抽抽搭搭,听她喃喃地说一些傻话,不由眯着眼睛将目光投在方才惊鸿一瞥的那道美丽的身影上。
“我都听见了。”见阿妧的脸色一僵,抬头流着眼泪吸着鼻涕看着自己,大大的眼睛红得叫人可怜,靖王此刻半点儿都不计较这团子在自己脖子里留下的那点儿痕迹了,背靠在墙上,托着阿妧的小屁股叫她可以舒服地趴在自己的怀里,眉目冷峻地说道,“她是对的,你该听她的话。”
小小年纪就敢陷害乐阳郡主这亲爹的爱妾,阿萝是个聪明人,也是个伶俐人,这样的女孩儿在南阳侯府就可以过得很好。
“国公府中没有她的一席之地,她若是去了,还不如在侯府里。”
“六姐姐也可以留在长房么?”阿妧知道自己得寸进尺,可是却忍不住问道。
“她和你不同,姨母不会喜欢她。”
宁国公夫人不会喜欢心机深沉的阿萝,靖王真是门儿清,更何况,宁国公太夫人也不会容忍长房再三将南阳侯庶女给带进国公府。
“可是六姐姐,六姐姐”
阿妧觉得自己真的没有法子在阿萝不知会不会吃苦的情况下,自己在国公府里过快活幸福的日子。
“你放心。乐阳挨了打,在侯爷面前丢了脸,日后只会更贤惠。”
如何贤惠?当然是玩儿命对阿萝这个别的女人生的女孩儿更好才是。只怕日后乐阳待阿萝要越过她亲生的阿妤,好来在南阳侯面前讨好。
毕竟,乐阳郡主拿的可是善解人意的人设,哪里敢如同南阳侯夫人一般不把小傻子当回事儿呢?见阿妧惴惴不安,靖王垂了垂眼睛,摸着她的小脑袋轻声说道,“你姐姐在外疏远你,才是对你好,也是对她好。”
只要阿萝在外表现与乐阳郡主亲近,乐阳郡主才会安心善待阿萝。
“真的么?”阿妧什么都不懂,可是她却很信任靖王,看着靖王那黑沉可靠的眼睛许久,她抿了抿嘴角,一边掉眼泪,一边抽噎地抱着他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脸。
“相信殿下。”如果靖王的话都不能相信,她还能相信谁呢?
“别哭了,哭得本王心都碎了。”靖王就有些心疼地说道。
明明是一只圆滚滚天真可爱,喜欢打滚儿撒娇的团子,这才是靖王殿下最喜欢的不是?谁知这团子哭得眼泪吧唧的,那叫靖王殿下瞧着,简直天打雷劈了好么?
这世上的团子们不都应该快快乐乐地做团子的么?!
十姑娘突然觉得自己哭不出来了,嘴角抽搐地看着一脸认真的英俊少年。
她觉得有点儿懵。
心,心碎?
只是见靖王一脸沉稳地陈述,她觉得自己大概是误会了靖王殿下对团子们发自肺腑的爱护,此刻怔怔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