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叔衡与乔亦轩相视一笑,颇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但两人心里都明白,这是场硬仗,稍有不慎,全军覆没。
“等过些时日,我所说的一切,皇上都能看得到。”
程叔衡看他一眼,不语。
不远处的军营,宇文敌孤身一人站在帐营前,一样是看着天边的月光。他身上的却是肃杀的气息。这几个年少的青年,在国家危难之时,被逼着成长,被逼着承担。他们站在权利的顶峰,无从选择。
第二天,尹罕醒了以后,就看到有个貌美的婢女站在床前,双手恭敬的端着盆水,低着头。
“出去吧,把水留下就好。”尹罕的声音有点沙哑。刚睡醒,人也有点迷糊。
“皇上,奴婢是来伺候您的,”
“不用了,把水放下,你出去。”尹罕揉揉有点疼的脑袋。
婢女扑通一下跪下了,水还是端的稳稳妥妥的:“皇上,你不要赶奴婢走了,大人已经把奴婢赐皇上了,奴婢已经是皇上的人了。以后就由奴婢伺候皇上的起居。”
“荒谬,出去。”尹罕大怒,范元博这是什么意思?、
程叔衡推门进来,接过婢女手中的水盆,放到架子上,转头对婢女说:“你回去,告诉你家大人,以后皇上的起居由我来照顾。”
“皇上,我”婢女快哭了。
“走,我不需要。”
婢女看皇上真的动怒了,抽抽噎噎的出去了。
“皇上,昨晚睡得可好?”
尹罕起床更衣,苦笑:“你教我,如何才能睡得好。”
程叔衡笑笑,不语。
二人年纪相当,只是程叔衡比他更早接触国家政权,如今经历此番变故,尹罕要承担的不比他少啊。
“把宇文敌叫回来,召集大臣到书房,我要见见他们。”
“是。”
“这范元博,可信吗?”
程叔衡摇摇头:“尚未可知,不过昨天跟进来的人,倒是个人才。”
“乔亦轩吗?”
“皇上记得他?”
尹罕点头:“他很出众。”
“确实。”
“叔衡刚才说,要照顾我的起居,可是当真?”
“量力而为。”
“君子一言,岂可反悔。”
程叔衡笑道:“只是刚才我看皇上很抗拒那女子,才出此下策,皇上的起居,自当有专人伺候。”
尹罕难得笑笑:“若朕非要你了?”
“臣当遵命。”
尹罕推门出去。
“皇上,”程叔衡在身后叫住了他:“尹家的天下,微臣一定会帮你夺回来的。”
尹罕停下了脚步,认真的说道:“朕的天下,只当,由朕亲手夺回来。”
程叔衡看着他的背影,笑笑。
尹罕头疼的看着底下争论的大臣。竟然有人提议要在这里建一个新的国都,对于如何打回去却说不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