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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我被一阵急促的敲击玻璃的声音吵醒了。
我已经有几个月没有睡过安稳觉了,好容易回到福利院,可以休息一下,但是总是有人不识相。
随便披了件外衣,我打着哈欠来到了窗前,窗外黑黢黢的,只能看到一个黑乎乎的手掌在不断的拍我的玻璃窗。
“谁啊。”
我一下子把窗户推了开来。
似乎撞到什么东西了,一声痛呼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转身走了几步,将房间里的灯点亮,然后回到了窗前,捂着鼻子的泽维尔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
他似乎被我刚才推开的窗户揍到了鼻子,鼻子里出了血,连他捂住鼻子的手被染红了。
“克罗尔,你回来了啊。”泽维尔闷声闷气的说。
大半夜敲我窗户就是为了看我回来没有吗?
……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啊。
“啊,回来了。”窗外的凉风吹进了屋里,我觉得有些冷,把外套裹紧了些。
“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明天,明天再说吧。”
其实已经打扰了。
我冲他点点头,然后关上了半边窗户:“你还是仰着头比较好,过一会儿就不会再流血了。”
他倒是从善如流,立刻就把手放了下来,仰起头,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有这样神出鬼没的本事,我看等他长到十七八岁,去那些专门搞暗杀任务的雇佣兵团是再好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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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我跟着福利院里的布兹法师在院子里侍弄药草的时候,看到一群人熙熙攘攘的经过这里。
为首的是泽维尔,后面跟着的那群大概就是他的小伙伴吧。
布兹法师是不耐烦看到他们吵闹的,在指给我几样止血疗伤的草药之后,便回到医馆里休息去了。
至于我嘛,还得任劳任怨的帮他把这些药草拔△出来,该晒干的晒干,该调理的调理,如果做得不好,说不定还会被他唠唠叨叨的说上好几天。
没办法,谁让他是我的启蒙老师呢,这个患有孤僻症的老头有时候真的很难搞。
“老大,库伦被隔壁街的混蛋苏哈打了,现在还在医馆嗷嗷直叫呢,我们真的不帮他找回点面子吗?”
“嘘——”
我抬头,看到泽维尔一手捂住胖子派恩的嘴,一手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虽然不知道在派恩说完话之后捂住他的嘴还有什么用,但是我姑且认为泽维尔开始向斯文方向转型吧。
“咳……你们先去吃饭的地方等我吧,记得帮我多打点。”泽维尔招呼他那群同伴先走,自己却冲着我走了过来。
“嗨,克罗尔,拔草药啊。”
“恩。”
“额……”泽维尔好像有些为难,双手合在一起,用力的搓了搓。
“那个……要我帮你吗?”他蹲了下来,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拔起了一根昂榆。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药草从茎部断裂,整个彻底废掉,心头简直滴血,只想立刻拿个麻袋把泽维尔团吧团吧塞进去,然后咻的一声扔到废物堆里。
“……”泽维尔愣愣的看着手中断裂的昂榆,然后一下子把手缩回了后面结结巴巴的说:“对……对不起啊……这么精细的活计……我不太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