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什么?”我看着他,轻声道。
“从猎人考试时误入那片鬼迷心窍杉树,我就想起了一些事情来了。是你封了我的记忆,对吧?你有那样的能力,能暗示我不去思考这些问题,每次只要我想,就会下意识地避开。”酷拉皮卡看着我道,“我记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当时有人在屠杀我的族人,而你,是我昏迷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一个活着的人类。”
“嗯。”我淡漠着点头。
“几日前,乌瑟尔他们提到了。”酷拉皮卡一字一句,艰难的说着,“世界上七大奇珍之一的火红眼!他们说,是幻影旅团的团长一时欣喜猎奇,灭了窟卢塔一族!是这样吗?”
“或许。”依旧淡淡的答道。
“……窝金,是幻影旅团的成员。而库洛洛.鲁西鲁,是幻影旅团的团长,也是……你的哥哥?”酷拉皮卡这样说的时候,唇色泛白,眼中已流露出了绝望。
“我只有库洛洛一个亲人!”我如是道。
“所以从头到尾,我都是被耍着玩儿的?”酷拉皮卡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声音平淡,却比任何一种表情更加可怕,也更加让人不忍,“我一直把你当成兄长和世界上最亲近的人,而你,其实一直都在一旁,假装关心我,看我的笑话?为什么……当初不一刀把我也杀了!呵……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杀了?”没有狰狞和凶残的反扑,酷拉皮卡的眼神绝望。
“因为我下不了手。”我轻叹了口气,“酷拉皮卡,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在窟卢塔族这件事情上,我除了参观了整个过程和带走你之外,没有做过其他任何的事情。你是当时唯一活着的人,而我,下不了手!”
对自己冷笑了一声,所谓的下不了手,究竟是我怕历史走样而别有目的,还是真的只是想救他,其实自己也分不太清楚的。
酷拉皮卡没有开口。
“我下不了手。”我道,“所以只能封了你的记忆。你还太小了,不明白仇恨的可怕。它能焚毁你的理智,日日夜夜自我摧残。每天一闭上眼睛,就是一片血色,几十年也无法安稳的睡上一觉。就算如愿手刃了仇人,一旦失去了报仇的目标,回首去看,已是半生虚度……”
“就因为这样的理由,就让我忘却曾经最爱我的人们,而一心一意的在仇人身边,呆了四年?”酷拉皮卡眼里没有谴责,唯有哀伤,“当年你既然也在场,为什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死不瞑目?!何其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