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手里也拿了两包药,看分量,同小丫鬟自己拿的这两包给绢衣治风寒的药没什么区别。可一个不认识的婆子突然让她换了绢衣的救命药,要还给她一大笔钱,这小丫头,立即便吓坏了。
老婆子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便道是,若是这小丫头不干,那她便用这钱把小丫头从王六婆手里买了去,然后,把她发卖的下贱的窑子里给人当牛做马。
小丫头不过才八九岁,哪里经得起她吓,自然是这婆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那老婆子还安慰她说,她偷偷换了药的事情,旁人根本不会发现,那两包药煮出来都差不多是一个味儿,况且绢衣,已经病得这么严重了,死了也是常事,没有人会猜到她头上来的。
小丫头被她连哄带吓说服了,拿了钱拿了药去了,可是她们这边说话的情形,却被旁人全部看到了眼里。
更有那婆子在转身往来处去的时候,全不晓得后边还偷偷坠了个人,一路尾随着她。
而这小丫头这里,不过刚转了两条街过去,就突然有人冲了出来,一吓撞到她身侧,呼啦一拽就将这两包药抢了去,然后转眼就不见影了。
☆、第三四三章 两姻亲
“夫人,奴婢派人过去的时候,正遇上傅侍卫了。傅侍卫也晓得此事要紧,所以调派了两个人手帮衬着奴婢的人。不过傅侍卫甚是避嫌,让下面的人,带着奴婢的人一道去追那街头出现的老婆子,一路追她到外城的小院子里。那婆子进了院子,便没了行踪。只如今还不晓得那院子是谁家的,院子里边又住的何等人。不过那小丫头和人牙子那里,奴婢怕他们那一包药把绢衣直接害了,所以让人把药夺走了,留着再听夫人发落。”
暖橘一口气,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同于小灵说了一遍,而徐泮也早已在旁听了一清二楚。
他笑了一声说道:“傅平倒是有些眼色,回头好好赏一赏他。”
于小灵也道:“那是自然的,不然光靠暖橘手下两个婆子查事情,定然捉襟见肘,还有可能要露了马脚。”
两个主子对傅平这么肯定,傅平若是听见了定然裂了嘴笑,不过可惜他还在外头忙碌呢。
于小灵挥挥手,让暖橘下去了,不忘吩咐她一句,有消息了再过来报。
暖橘走了,于小灵却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倘若这绢衣不是要爬你床的,而是别人派来的杀手,我真不敢想象……”
徐泮不以为意,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悔过也悔了好几遍了,别再胡思乱想,那绢衣算是家生子了,怎可能是杀手,况我也谨慎的紧,她递的茶,送到茶点,我都没碰过。”
徐泮说到这里笑了笑,笑容里含了些许无奈之意:“你以为我每次都能大难不死?若非是谨慎,即便如猫般有九条命,也死干净了。”
于小灵听他这么说,转过身来拥了他的腰,上晌倾斜的日光中,一高大一灵巧的两个身影,紧紧相拥而立……
这次是傅平亲自来回的话,他抬头看见伯爷和夫人时不时地用目光交流几句,知道他们又和好了,比给他加了两个月的月钱都高兴。
他连忙回道:“伯爷,夫人,属下将那小宅子前前后后查了一遍。这间宅子是应国公老夫人的陪嫁产业,而突然出现的那婆子,却是三夫人的人。”
他话音一落,徐泮和于小灵便对了一个果不其然的眼神。
朱氏,他们到底还是抓住她这只手了。
从徐淓犯胃病,牵扯出灶上人办事不利开始,然后灶上一干人等下马,徐涟针对于小灵,这一环扣着一环地,若非是徐泮同于小灵谨慎,恐怕此时已然同名志轩那边结下了仇来。
这些,他们如今还捉不到朱氏的小辫子,可绢衣这件事,来的颇为仓促,朱氏心急了一把,想趁着徐泮夫妇不和的当口横插一刀,然而结果,却适得其反。
夜间,稀疏的月光下,徐泮搂着他的小妻子,低声说道:“难怪娘不喜她,我道是她与娘只是性情不和,却没想到……:“
徐泮说到此处顿了一下,咬紧的牙关让两侧脸骨突起,杀意从他眼中一闪而过。
“到底是我识认不清,竟还曾在韩家与朱家之间,摇摆了许久,我虽没抓到应国公的手,可他在我眼里,已非是是曾经敬爱的世叔了。可恨!”
可恨,着实可恨,若是不是徐泮的祖父拉了应国公府一把,此时整个应国公府早已削爵为民了,哪里还有如今吃金咽玉的时候?他们竟然敢恩将仇报,徐泮如何能不恨?!
见他胸膛上下起伏,于小灵顺了顺他的背,沉声说道:“你此时可万不能心急,最好还是要将此事,再看清楚些。到底朱氏只是在内宅作乱,关于外头,我们还没有证据,或者至少也要抓出朱家同刘焜之间的关系。二来,若真是他们,咱们最好能选一个恰当时机,给应国公府一记实锤,抄家流放不在话下,也算是为先辈们报仇雪恨了。”
于小灵说的是,徐泮也知道,他低低的“嗯”了一声。
忍耐,乃是当下的要务。
二人沉默了许久,徐泮才哼笑了一声:“希望只是应国公一家作为,最好没有把韩家也卷进去的话,不然,忠勤伯府上上下下可要当即四分五裂了。”
于小灵皱了皱眉头,她知道徐泮说的是什么意思,到底,他同他二弟三弟都情谊颇深,何况三叔还在世,大伯娘又寡居,倘若果真是韩家朱家联手迫害徐泮父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