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后来松绑了?”
“如果是这样,她身上应该会有挣扎的痕迹才对。”周孟言把玩着这支口红,越想越奇怪,“而且你们女生不是都把口红放在包里吗?”
钟采蓝脑补了一下场景:“可能是包放在沙发上,然后压住了,所以录到了,又可能是在补妆的时候突然被袭击,手里还握着口红没放掉?”
说得也有道理,毕竟当时的场景只有高银月和凶手才知道,周孟言便不再纠结:“先对比一下试试吧,你来?”
钟采蓝摆摆手:“还是你自己来吧。”
周孟言便凑近了麦克风“喂”了一声,又挪开一点“喂”了一声,声音平稳,钟采蓝不由笑道:“你这不太逼真啊,她的情绪那么激烈。”
“你是想让我喘气吗?”周孟言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可话一出口,自己就愣了愣,问道,“对了!”
他迅速把录音放了一遍,恍然道:“对,就是喘气,银月情绪那么激烈,怎么会没有录到喘息的声音呢?”
钟采蓝道:“可能是麦克风太烂啊。”
周孟言把口红塞到她手里:“你试试。”
“我怎么喘……喂!你干嘛?”钟采蓝被他突然在腰上捏了一把,顿时痒得尖叫起来,“快松手!!!”
周孟言右手握住她的手,确保她能一直按着录音键,左手轻轻挠着她腰上的痒痒肉,不用几秒钟,她就气喘吁吁:“你完了周孟言,你这是要造反!”
周孟言松了手,镇定地赔罪:“不好意思,我总不能自己挠自己吧,又不痒。”
“你太过分了。”钟采蓝呼吸还平稳不下来,狠狠瞪他,“就不能先打个招呼吗?”
“抱歉。”他没有什么诚意地道了歉,“这要怎么弄到电脑里?”
“有送数据线啊。”钟采蓝把口红和电脑连在一起,屏幕右下角立刻弹出了提示,她点开来一看,道,“噢,是厂家设定好的,可以导出音频,但是不能导入。”
周孟言点点头,却道:“要破解也不是很难,我会问问白桃有没有发现数据线——不过以我对银月的了解,她最多拿个口红,不会记得拿线。”
钟采蓝挑了挑眉,佯装不在意地问:“为什么不问吴凡?”
周孟言神色自若:“又不是只问这个,还有的问题。”
“那你可以问林河啊。”
周孟言觑她一眼:“一事不烦二主,怎么,白桃有问题?”
“没有。”钟采蓝点开音频,“她毕竟是个警察,我怕你失手被抓。”
“我会小心的。”
钟采蓝没有别的借口,只能郁闷地打开了音频,声音放出来的刹那她头皮都炸了,被录下的声音失真不说,喘息声怎么听怎么尴尬,有一种迷之羞耻,她费了好大劲才绷住:“录得还挺清楚的。”
“嗯,导进去看看。”周孟言是真的没有在意,他的注意力还在口红上,录音的按钮和麦克风都在口红底部,虽然按键很松,但如果是无意间压住,还要坚持录完30秒,那难度也太高了。
而如果是高银月自己按住录下的,那么她死后也该松开按键,就算因为某种巧合一直卡着录完,凶手处理尸体的时候会没有发现这么明显的证据?
如此种种不科学,加起来只有一个合理解释,那就是这是凶手故意录下嫁祸他的。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周孟言道:“我自己来吧,你去忙你的事。”
钟采蓝也不太懂这个,顺势让出了位置:“那我去做题了。”
她把书桌让给了周孟言,自己把小方桌放到了窗边,坐在垫子上背单词,可刚背过的单词一眨眼就能忘,做了几道题,全部做错,不是不会,是压根没过脑子。
钟采蓝不得不承认,她的心思也都还在案子上,就好像有只幼猫的爪子挠啊挠,完全没有办法重新沉下心来做题。
挣扎片刻,她决定顺从自己的心意,拿过ipad,开始在知名八卦论坛搜索高银月。
娱乐圈的复杂性在于夸奖的帖子未必是粉发的,也有可能是黑,以拉踩为手段给明星招黑,而黑的帖子也未必是仇人发的,也有可能是公关公司为了炒作故意黑自家的艺人,黑又如何,有热度就是红!
还有路人真真假假的赞美或者诋毁,也有所谓的知情者爆料□□,混杂在一起,堪称娱乐圈一大特色。
钟采蓝虽然对娱乐圈不感兴趣,但抱着发掘线索的想法,认认真真看了起来,如果按时间线梳理,高银月大概经历了那么几个时期:
初期,刚刚出道就饰演了《武则天传奇》的太平公主,因为长相极具特色,气质高贵,一炮而红,论坛里开了好多图楼。
上升期,太平公主之后,高银月又接了几部戏,但戏路都较为重合,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大小姐女配,敢爱敢恨的性格收获了众多粉丝。
混乱期,高银月被黑是从和孔原传绯闻开始的,孔原比她早出道几年,粉丝数量庞大,且以女性为主,他与高银月在综艺节目中被当成噱头炒作,孔原的粉丝不服,把她黑得一塌糊涂,从脸是整容的到演技是渣渣,把她贬得一无是处。
起码有半年,高银月不管出演什么作品,都会被人疯狂无脑黑,虽然借着孔原的东风,知名度不断上升,根据知情人(是娱乐公司还是狗仔就不得而知了)爆料,她曾经看过好几次心理医生,有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