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容真自幼丧母,年初又丧了父亲,孤苦无依,她父亲生前一直记挂着的都是报仇,报杀母杀弟害他一辈子困在西陵之仇。这次我们寻到她,她是自愿跟我们做了交易,她替了你的身份,你则要替她父亲报仇,让朱家家破人亡。”
容唯嘉麻木的听着,心底凉极却又有些想笑,谁会自愿去死?这中间谁又知道你们又做了什么。不过反正无论什么事,只要从她们口里说出来,那都是理所当然的,为了她们的大仇,什么旁枝末节都是不重要的。
念姑伸出冰冷的手摸了摸容唯嘉惨白的脸,道:“记住,以后,你就是朱容真。她自小生活在那偏僻的庄子上,识得她的人极少,那仅有的几个老仆,我都已经处理了。但是,你的相貌生得像容二老爷,却是承继了不少你祖母容老夫人的样子,所以我们还是要处理一番。”
容唯嘉打了个寒颤,猛地看向了念姑。
念姑看她那惊惧的模样,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们的人技术很高,也不用太伤筋动骨,不过是一些小的转变,就会让你的相貌变上不少,看起来更像朱容真,但你的美貌却半分不会减。”
“你毕竟在京城待过一段时间,不少人都见过你,更不必说对你深为忌惮的凌国公府,更不知道容二老爷见没见过你。我们这次送你去蜀地,到时想了法子近了容二夫人的身边‘认亲’,让她同情你,收留你,再带你去京城。但若是容二老爷见过你认识你,到时候就会功败垂成了,我们不能允许一丝一毫的差错。”
容唯嘉脑中闪过堂妹容静姝的脸,她是见过自己的,不由得就沉默了下来。
隔了一会儿,她低低问道:“再去京城,又如何呢?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远房亲戚之女,又能如何?”
念姑冷笑道:“你急什么?这只不过是个开始,狗皇帝无子,哼,他以后也生不出健康的孩子,所以下一任皇帝必是他弟弟康王的那个儿子姜珏,听说姜珏已经被他派去豫地,此次我们去蜀地前,便先去豫地一趟,先偶遇偶遇那个姜珏吧。”
容唯嘉抬头看念姑,看她恶意满满又带了些得意讥讽的笑容,听到那句“他以后也生不出健康的孩子”,心里只觉像一团乱麻,可今天因为受到的刺激太多,她虽震惊,却又觉得无穷无尽的疲倦,再生不出相问之心。
可念姑却一扫以往什么都不肯说的态度,今日竟是特别的耐心,看容唯嘉抬头那样震惊的看着自己,就直接解释道,“你不必太过惊讶,当年在渭地,那狗皇帝执意要亲手杀死你外祖父,被你外祖父临死前暗算,身中秘毒,虽然勉强保住了性命,却坏了根基,很难有子,那些宫妃即使有孕,也很容易流掉,就算万幸生出来了,也多半先天不足长不大……”
那个长荣公主,竟然能活下来,当真是个意外。但听说她其实也是个药罐子,长年更是要用各种珍贵灵药吊着性命,只外人看不太出来而已。
所以景元帝除了自己最信任的两个老御医,从来不让别的御医近身的原因,又因宫中是非多,这么些年来也有宫妃陆续有孕的,所以从来没有人怀疑过狗皇帝身体有问题,只暗中猜测是后宫不太平之故。
这大概也是景元帝为何在从渭地回去后不久,就接了三个侄子到身边养着,还特意请了名门大儒精心培养的原因。
当然念姑他们觉得闽王次子姜琏和蜀王三公子姜琸都不过只是烟雾弹,景元帝真正精心培养的一直都是一母同胞康王所出的姜珏,看他这么多年来唯有对姜珏的课业最为重视,对姜琏姜琸却是一直放养的缘故。
这两年景元帝也常让姜琸去军中历练,外人看来是重视,但景元帝长子就是死在战场上,他肯不顾姜琸安全放任他去战场,而给姜珏历练的机会却是没有危险但能提高威望的任务就知道他更在乎的是谁。
念姑他们并没有想直接除掉姜珏,因为就算姜珏得景元帝重视,但也不过只是侄子,杀了一个,他还有大把侄子,他们想要的,是大周的覆灭,是华家还有凌国公府的血债血偿。
“朱家最为势力,现如今容二小姐是蜀王府公子的未婚妻,容二老爷将来的官运想来也会不错,只要你攀上了容家,朱家必定又会来哄着你,届时,自然又会有另一番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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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姜琸和静姝原苓一行人。
他们到了西宁,姜琸很忙,原苓也很忙,姜琸忙着公务,一边要配合刑部侍郎王安查寻安西侯向政当年滥用职权贪污军饷军资的证据,一边还要整顿将士安排西宁战后的各项整顿措施,和西域小国的来往互动,询问暗探西域各国最近的动静等等。
原苓也很忙,她忙着逛药铺,榷场,收购西域各种奇奇怪怪的药草。静姝并没怎么理会姜琸,而是每日跟着原苓到处转悠,尽心尽职的帮着原苓做些琐碎的小事,非常乐于其中。
姜琸让静姝到西宁来本身就是不想她在京中太闷,想让她四处走走,增加见闻,心情开心些的,当然心底也是希望能够常常见到她,和他的生活更贴近一些,如今见她和原苓每天忙忙碌碌精神百倍的样子就已经足够了。
这日原苓和静姝正在试着一些从边境榷场买回来的一些从西域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