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极端的念头,连清觉得自己就算是成了母仪天下的人了也不能如此浪费。恩,太奢侈了,居然摔花瓶!
她蹲下身,想去捡碎瓷片,一个没注意,瓷片割伤了她的手指。细微的刺痛算不了什么,但她似乎觉得有些上瘾。她将夜明珠抱在怀里,腾出一只手去抓地上的碎瓷片。瓷片割破了她的指尖与指腹,紧接着割破了掌心。再然后,瓷片顺势割破了左手手腕。
鲜血四溢,一时之间连清整个人躺倒在了血泊之中。
连清紧紧抱着夜明珠,眼睛慢慢闭了起来。珠子的绿色光映衬着细长微软的眼睫,显得万分诡异。
她的一生终将了解,从前她以为会是与顾止袁白头到老,没想到竟是自尽了此残生。
沈苑被传召的时候已经入睡,人还迷糊着就已经上了马车进了皇宫,被人推嚷着进了顾止袁的寝殿里头。
见到虚弱不堪的顾止袁的时候沈苑打了个寒颤,人也清醒了许多。
“陛下?”沈苑向前走了几步,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顾止袁呼吸沉重,但还算好,呼气吸气都很均匀:“睡了吧?”
聊家常一般,这是顾止袁从前最喜欢和他说的话。
“恩。”沈苑点点头,揉了一下还有些沉重的眼皮,让自己清醒了几分,“不过已经醒了。”
“醒了?倒也快。”顾止袁点点头,然后头微微侧了去看郑公公,“你们都退下吧,朕有话想同沈将军说说。”
郑公公多掌了一盏灯,房间里亮堂了许多:“老奴知道了。”说着领着人一路退了出去,贴心的把门关严实了。
沈苑自己也没什么把握,不知道顾止袁到底想说些什么,但瞅瞅顾止袁的脸色,心里思忖着估摸也是重要的事儿。
“你,可还想着宋少傅?”顾止袁开口就直奔主题,不想绕什么弯子。
“……”沈苑脸色白了几分,想着这也是明面上的事儿了,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那样反倒恶心人,“是。”
顾止袁忽然笑了,脸上的颜色终于红润了一些:“你可真实诚。”如此的言辞,他是怎么都不敢承认的。
“那么,你是要一直护着他?”顾止袁抿抿唇,觉得万分干燥,“即便那人想尽办法威胁朕将你贬谪到边疆?”
沈苑瞳孔闪了闪,想起了昨日的对话,算是明白了几分:“是。”
“即便……他是李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