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安不放心:“你说能跳就能跳了?你跳过吗,万一压不着你,我直接四面朝地,我这下半生还要么我。我又不是女的,我至少有一百二十几斤啊……”
竟然如此不相信他,珂季同渐渐就被撩起火气来了,还得压着来哄这头不听话的蠢猪,真是苦煞他也,不得不说。“我大二开始就学习跆拳道柔道,大四拿过全国大学生跆拳道比赛第八名,我清楚这个距离,就算你凌空几圈,我都能在你我安全之下接得住^_^。”当然前提是你得有这个技术可以凌空。
陈立安还在犹豫不决:“珂律师要不我就吃两口粉,从楼梯下来得了(┬_┬)……”
珂季同感觉张开的嘴巴都能喷出火苗来,笑容渐渐地带着寒意,眯着眼睛,想吃上那玩意儿?你得过问他珂季同同意不同意:“陈立安,我限你十秒之内跳下来,差一秒,你放心,回去我一定倾尽全力让你不好过。”
陈立安想象了一下,整个儿一哆嗦。
他怎么情愿这一跳骨折了一条腿。
牙齿咬上发白的嘴唇,陈立安收起手机,颤颤栗栗爬出窗口,深吸口气,抓住窗沿,哆哆嗦嗦硬着头皮迈开双腿。
珂季同眼瞅着他姿势不对,又太过紧张,抹掉额头多余的汗珠,不由自主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压低你身高,将力气都集中在左脚下盘,不对,左脚!不是右脚!不能心急!陈立安麻烦把你耳朵打开,把我的话听进去!”
珂季同一颗心脏真是跟着陈立安一起被折磨着。
眼瞅着上面的陈立安摇摇欲坠,容不得珂季同再多思索,陈立安这个姿势下来,弄不好脊椎会受重创。珂季同二话不说脱下外套,卷起衣袖,隔壁就是大型垃圾桶,珂季同眉头都来不及皱一下,将垃圾桶拉过来,两三下站在上面,稳住下盘,不让不稳的垃圾桶盖左右摇晃,减少跟陈立安的距离。随后将昂贵外套的衣袖卷在两只手臂,在手臂之间尽量张开衣料,形成简单的缓冲带,减轻对自己手臂的负担,力求分散下坠力量。
果然如珂季同猜想,陈立安在半空就害怕了,力气一下没了,手指松开一只,就彻底抓不住,直接往下掉。
陈立安睁大眼睛,傻愣愣看着面前的窗台渐行渐远。
然后后背撞在了一道强壮的墙上,紧贴的“墙”传来一声闷哼,紧跟着把“墙”彻底推倒,两人摔成四脚朝天,垃圾桶骨碌碌滚到一旁。
还以为自己肯定会摔惨,陈立安伸直手臂想站起来,惊讶地发现身上除了擦伤没啥重伤。
身下的肉墙传来更沉的闷闷哼叫,陈立安看了看自己手下,看见珂季同满脸都是汗,闭着眼睛眉头紧皱,露出痛苦的表情,立马爬到一边,焦急地要哭了,摇了两下珂季同。“珂季同,珂季同,你该不会被我压死了吧。”
珂季同艰辛地睁开半只眼,压抑着痛苦地呻吟:“你不是说你一百二十斤?”
这重量怎么可能一百二!按计算理该连垃圾桶都滚不走!
陈立安都要哭了:“我大一入学体检说我一百二十的。”
珂季同:“……”
陈立安慌张地解释:“我好像长高了……”
珂季同:“……”
这不废话吗,十七十八的年纪,能不长?
珂季同咬牙忍着痛,一点笑容也没有,五官扭曲地沉沉说道:“下次你报数麻烦准点。”早知道你这么重,他可以就地取材采取更合适的方案。
想说他些什么,看见陈立安慌张得嘴唇发白,压根不知所措了,珂季同还是软下心来,强撑起身子,先安慰他说:“没摔出毛病就好,走,这地方不宜久留。”
陈立安忙不迭扶他起身,将他一只胳膊抬起,突兀就见珂季同的脸色刷的更白。
珂季同不得不说:“你,换个地方扶,我这两手臂恐怕都骨折了。”
本来好好的行程,理该两人往警察局赶路的,结果变成朝最近的大医院赶路。
陈立安不会开车,只能带着珂季同坐出租车,可人家看他们这幅脏兮兮又惨烈的模样,压根不敢载。
陈立安干瞪着眼着急,珂季同正想说,拿电话叫事务所的人来载他们,哪知道陈立安突兀磨拳霍霍跟他说:“珂律师,你在这站好。”
然后竟然直接拦下一架的士,二话不说开副驾门,迅速记下副驾前的司机信息,恶狠狠地跟司机说:“《合同法》第二百八十九条规定,从事公共运输的承运人不拒载旅客。xxx,编号xxx,对吧,记住了,你要是拒载我,我立马打电话xxx投诉你,这不单止是违约行为,而且是违法行为,我有权利将你告上法庭。”
乖乖,这架势,怎么认不出这是陈立安来了……
人家吓得不敢走人,只好让他们上车,送他们到临近医院。
一下车陈立安就惊慌地四处找护士找轮椅,珂季同叫都叫不住,很想说他脚没事,可以走路,却还是被他安排坐在轮椅上,被他推着往急诊赶。
一通忙碌之下得出了结论,珂季同两爪子废了一半,左手臂骨折两块,右手臂好点,手指骨折。还好,没到要死的地步。
顿时让陈立安松了口大气,没把珂季同砸成残废真是万幸……
珂季同全程要么面无表情,要么只回以一个淡漠笑容。陈立安替他忙上忙下办理医院手续,想要替他拿床位,人家医生愣说不让,说就两只手顾着的人,占着床位干啥。
陈立安气得不行,跟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