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周阿姨的期许,她只能辜负了。
于是她微笑着说道:“对我而言任教授是我很尊敬的人,而且我现在也是教授的助理,直呼其名不大合适。”
周阿姨却没那么容易退缩,先是打了个哈欠,然后说:“有什么合不合适的,在工作室他是任教授,但是除了工作室他就是任骁。”
韶清只笑了笑,然后说:“阿姨现在很晚了,您早点休息吧。”
周阿姨这时候也是困得不行了,脑子也没白天那么好使,被韶清一打岔脑子就顺着走了:“那你和任骁要是饿了,就自己煮点面吃啊,阿姨先去睡了。”
韶清笑着应了:“嗯,好的。”
周阿姨去睡了。
韶清松了口气,拿上包转身回了房间。
刚坐下,门就被敲响了。
她又站起来开门。
不意外的看着站在她门口头发湿漉漉的任骁问:“任教授?有什么事吗?”
任骁问她:“你饿不饿?要不要煮点东西吃?”
很明显,是他饿了。
韶清善解人意的说:“嗯,我也有点饿了,我来煮点面吧。”
然后就走出了房间,去了厨房。
任骁就在餐桌边上一边看书一边等着吃。
韶清很快就端着两碗面出来了。
她的是一小碗,任骁是一大碗。
韶清发现任骁真的很能吃,中午和晚上都在工作室吃,他的饭量明显是最多的,现在居然还要吃夜宵,但是看他的身材却很匀称,而且以他工作的忙碌程度应该也没有时间健身,大概也和她一样是吃不胖的体质。
但是他虽然吃得多,但是吃饭的速度却很慢,属于细嚼慢咽型的,不过任骁做什么都是慢条斯理不慌不忙的样子,总让人觉得他做什么都很淡定。
吃完面,韶清自觉的站起来准备收拾好去洗碗。
任骁说:“你负责煮,我负责善后,很公平。”
然后站起来把碗端到厨房洗了。
听到厨房的水声,韶清站起来回了房间。
于是任骁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韶清的人了。
等到洗完澡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韶清还是觉得今天这一天有点像是在做梦。
遥不可及的梦想忽然被紧紧地握在了手里,让她产生了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
无论是研究所还是博物馆,都属于编制内的工作,而她有案底,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进入那里面工作的,更不用说像是任骁这样的业内大牛,助理要求最低都得是考古专业的研究生。她这种情况属于天上掉馅饼这样的运气。
她忽然抬起手,手上的伤口恢复的比医生预想中的要快,拆了线以后有一道长长的蜈蚣一样的疤痕,虽然医生也说这道疤很难去掉,但还是给她开了祛疤痕的药。韶清到现在才开始有点后怕,如果当时再用力一点,可能就真的切断了神经,这只手就废了,那她即便得到了进入这个行业的机会,也握不住。而现在她并不觉得疤痕难看,甚至十分庆幸这道伤并没有影响她用力。
又忽然想起来拆线的时候那个女医生好奇的问她,为什么这次男朋友没有陪她来。
之前每次换药几乎都是苏易开车送她去的。
拆线的时候却只有她一个人了。
在苏林工作的那一个多月的工资也已经一分不少的转到了她的卡上。
再加上这次苏易又给了她那么多钱。
韶清第一次不需要为了钱而发愁。
在床上翻了个身,韶清忍不住摸了摸空空荡荡的手腕,把镯子摘掉之后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平时做事的时候也总会下意识的小心翼翼的去做,都是因为戴镯子之后产生的习惯。
晚上忽然从两个人抱在一起睡变成现在一个人睡,早上一个人从睡梦中醒来,没有人会下意识的搂紧她,用下巴蹭她,亲亲她的额头,和她说早安,这一切的一切,都很不习惯。
但是韶清知道,她很快就会习惯的……
到了办公室以后,任骁又让她泡了一杯咖啡,然后问她:“你对文物修复有兴趣?”昨天他出去的时候看到韶清盯着修复工作看的十分入神专注。
韶清说道:“之前有大概了解过,我很感兴趣。”
现在全国的文物修复师极少,真正从事这个职业的人,全国也不到两千人,因为文物修复师说是学术、社会、经济地位都没有的“三无”人员,不管修多少文物,也不给评研究员,每年新入行的人,最多只能留下1/3。
而在别的地区,文物修复师却是一个高薪职业,因为那里的收费模式往往是按照件数来收取报酬,甚至有的时候会根据文物的价值来收取一定的比例,所以收入十分可观,也就更加促进了这个行业的发展,导致现在内地很多的文物修复都要送到香港去进行修复。
而且在中国,文物修复技艺的传承更多要依靠“师傅带徒弟”的传统方式,且必须经过长时间才能见到成效。跟着师傅先看3年,自己琢磨,基本功练好了,才有资格摆弄文物“本体”,想独立完成工作,至少需10年以上的职业修行。
传统修复技术也大多凭的是个人经验,不像西方是专业修复师经过日积月累的经验沉淀形成的一个标准化准则。
所以韶清在看到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