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悦!”费恩抬起头来,“早上好。”
“唔,早上好。”陈泽悦在柜子里摸出一瓶水递给他,又自己开了一瓶,“已经洗漱过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费恩点头又摇头。
陈泽悦停下来看着他:“有没有不舒服?比如头疼喉咙疼膝盖疼?”
其实有点,托陈泽悦的福,并不严重,不过确实是感冒了。但费恩依旧摇头。
“那行吧,出去吃早饭,你不舒服的话,随时跟我说。”陈泽悦去玄关换鞋子,“走了?”
费恩跟上来,陈泽悦先出了门:“我去找方蓁。”
然而方蓁人不在。
陈泽悦有她房门的备用钥匙,进去一看,没有人,门窗和各类电器都规规矩矩地关好,玄关处的鞋子也摆放整齐。这时候露姨还没来,显然是她自己整理的。
这个平时睡晚了能赖床赖到早上起来没时间关灯直接出门拉电闸的人,居然这么早就走人了。
有蹊跷。
陈泽悦给方蓁打电话,等候提示的时候费恩也换好鞋出来了。
四十五秒后,提示无人接听。
陈泽悦现在敢肯定她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了。他又打电话到小区和办公楼的保安处,都说见过方蓁,所有的迹象都表明方蓁畏罪潜逃躲到了工作室去。
何必呢,躲得过初一你还躲得过十五么方蓁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了啊。
陈泽悦给方蓁这样发了条短信,然后把手机揣回兜里,带着费恩下楼吃早点去了。
等到了工作室,陈泽悦没看到方蓁在哪,便叫了两个助理到办公室去问情况。
两个助理全程跟着方蓁,这会儿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小陈总。本来一切都好,结果陈泽悦最后一句问:“那你们蓁姐,现在在哪?”
两个小姑娘推说不知道、不清楚,期期艾艾、支支吾吾,陈泽悦笑眯眯地说谁把她拎出来,年终奖金给你们加一笔,十分钟之内,还送一件成衣哟。
小助理互相看看,决定顶着违背工作室“互相团结”的要求,出卖——噢不,不是,是为小陈总服务。
十分钟后,方蓁被绑到了陈泽悦办公室里。
——真的是被绑的,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小陈总专职助理,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左扭扭右蹭蹭,最后终于在陈泽悦“你把自己弄翻了我也不会扶你起来”的威胁下安静如鸡了。
“虽然你坦白从宽了我肯定会让你牢底坐穿,不过你抗拒从严也不可能放你回家过年就是,”陈泽悦捏了个小纸团弹到方蓁鼻子上,“快说。”
方蓁:“我是不会屈从在你的淫威之——我说!我说!”
旁边两个手里握着挠痒痒专用小羽毛的助理默默退下。
“就是,就是,那个嘛,”方蓁的套路和她带出来的助理如出一辙,期期艾艾、支支吾吾,企图蒙混过关,奈何陈泽悦一副“你什么时候‘那个’出来什么时候吃饭”的表情,于是无奈屈服,“我昨天气到了,卖了你一幅画……”
“《春喧亭图》,是吧,”陈泽悦说,“你要气死我了方蓁蓁。”
方蓁:“……啊?”
她还什么都没交代呢。
“你仔细看过那副画没有?”陈泽悦指使一个助理拧了下她的脸蛋,“那个不是我认真画的!”
方蓁尚不明白“不是认真画的”是什么意思:“所以我也就意思意思一下,也没有认真卖……”
在一边干活儿的傅雪声插了一句:“你又乱涂小人了?”
“是啊!”陈泽悦没好气地又扔了方蓁一团纸,“涂了!”
傅雪声见方蓁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懵逼脸,好心地从墙上的挂轴里取了同一套画里的《秋严台图》展开给她看。
方蓁对国画了解不多,看半天也没看出哪儿不对,只觉得还挺好看的。最后傅雪声无奈,给她指了一处亭台,里面坐了三个人,每个都是一脸魔性的表情;另外一处十分不起眼的灌木丛中还躲了一个人,那脸跟《呐喊》里面面容肢体扭曲的那位一毛一样。
方蓁:“……”
方蓁颤抖着,本来想抬手指一指,但是被绑着抬不起来,所以只能哆哆嗦嗦地看着那图:“这是……你们国画特色吗……”
“不是,”傅雪声说,“泽悦乱画的。”
方蓁:“……”
这人怎么这么多幺蛾子?!她现在都不知道到底谁坑谁了!
“所以这玩意儿是我画着玩儿的,”陈泽悦说,“这种东西根本不能拿出去卖——但是你不知道这个。所以你为什么躲我?”
陈泽悦一语中的:“你卖给谁了?”
方蓁:“……”
方蓁:“说了你不许打我?”
“我的承诺你也信?”陈泽悦不以为然,“快说。”
方蓁忸怩一会儿,最终认命:“陆琨。”
陈泽悦:“……”
第二十五章
方蓁:“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悦悦!泽悦!陈总!听我解释!本来不是他买的!一个外地人!买了过后送到他那儿去的!”
陈泽悦:“好好说话。”
“好吧,”方蓁收放自如,立即放小了声音絮絮叨叨,“昨天我直接找了你以前认识的中介,画刚拿过去没一会儿就有来联系我说有人要了,直接现金付全款,而且据说是非常急,当晚就要买。傅笛跟我说她知道这个人,确实是外地商人,打听到行程说这两天就要走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