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开始认识的时候开始,忻荥便不是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人。
茯歧将忻荥搂在怀中,这一片黄沙异常地荒凉,与忻荥苏醒的地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正是这样的地方,最适合告别。
“他们还是走了.......”
“嗯,可他们一直都会守护着你的。”茯歧用手帮忻荥擦去泪水,忻荥抬头,一双眼睛里印满的都是茯歧的身影。
茯歧最喜欢这样一双眼睛,他能看到这双眼睛里的所有情感,所有名为“爱”的感情。
他低头,轻轻地在忻荥的唇上印下一吻,“以后,我会陪你。”
忻荥同样也看着茯歧的双眼,茯歧的双眼和忻荥的相对,是完全漆黑的一片。看着此刻的茯歧,心里再难过,忻荥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说好的,这次不准再反悔了。”
“不会了。”茯歧将忻荥抱在怀里,他的头抵在忻荥的头上,郑重地说道,“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忻荥满足地靠着茯歧,两人拥抱了好一会儿,茯歧才将忻荥放开。
忻荥站在黄沙之上,看着面前这片土地。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谷郦这片土地已经死了,再怎么也没办法活过来了。
“茯歧你知道么?很久之前曾经有一个孩子来过谷郦,他告诉我们,谷郦必将有这么一劫。”忻荥看着面前的土地,对着茯歧说道,“而且谷郦会变成这样,真的不怪你,引渡魔气的不是你、造成谷郦毁灭的也不是你,所以你根本没必要那么愧疚。”
忻荥转身,看着茯歧道。
辛忻荥是他,忻荥也是他,他有着辛忻荥和忻荥的记忆。这个时候的忻荥,总算可以站在茯歧面前,明明白白地告诉茯歧,他并没有责备他。
“当年我之所以自毁元神,是为了救你,我并没有将自己和修镜藏起来,只是因为,这一千年,我确实不存在在这个世界。”
“什么意思?”茯歧问道。
“我想想......”忻荥有些苦恼地说道,“先从哪里说起呢?”
茯歧的死是一个意外,枭司历和枯司历并没有打算杀死他。当时的茯歧,也并不知道修镜和他的关系。
修镜是魔气之源,正如落镜是灵气之源一样,作为魔界新任的魔君,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一任神器落入他人之手。茯歧对于修镜,势在必得,但枯司历对于修镜的态度,恰恰与茯歧一样。
当时的茯歧并不知道枯司历为什么那么执着于修镜,上任魔君手下的三十八魔将,只有枭司历和枯司历没有参与魔君的争斗。可偏偏这样两个人,要与他争夺修镜。
“本君是不会让你们拿走修镜的。”
茯歧的镰刀就在身后,虽说有两位司历在此,但一直以来与茯歧交手的只有其中一位。枯司历手中拿着修镜,竟然有着不输于茯歧的实力。
“我也不会将修镜交给你的!”在修镜的事情上,枯司历异常地执着。
“你想要魔君之位?”
“不想。”枯司历毫无犹豫地说道。
“那就将修镜交给本君。”
“哼。”
枯司历没有再回答茯歧,两人直接打斗了起来。
恰好的是,那天茯歧和忻荥刚好吵了一架,忻荥并没有立刻跟过来。茯歧一人面对枭司历、枯司历两人,即使对付枯司历并不算太吃力,可却要随时防着在一边的枭司历。
茯歧的力量绝对地凌驾在枯司历之上,几百招下来,即使有着修镜作为支撑,枯司历也节节败退下来。这时枭司历上前,枯司历将修镜从衣服中掏出,正想要交给枭司历。
茯歧见到修镜,便立刻上前去抢。茯歧的镰刀是冲着枯司历去的,一边的枭司历却比枯司历更快一步地冲到修镜之下,枯司历的刀朝着茯歧斩了过去,而茯歧的刀,却刚好斩碎了修镜。
忻荥慢一步随着茯歧而来,看到的却刚好是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