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秦砚之浑不在意的笑起来,笑声明朗,“那么敢问阁下是何人,又为何要杀我?”
“秦砚之,上月十一,你于赵家镇一烟花地,杀了一个光头招风耳的中年男子,是也不是?”
“不错,那人欲强抢良家女,与我发生争执,打不过我,就被我杀了。我承认。”秦砚之说着不屑地笑笑,弹了弹手中夺来的软剑。
“此人乃我魔教五长老,你既然承认,那么也该明白我的来意。”听了缘由,对方也有点不喜,“虽然我也看不上这种人渣败类,不过我既受了教主命令,自当执行。”说罢,从袖中再次飞出银针数枚,战局再开。
秦砚之这次没有留招,一柄软剑使得出神入化,很快就压制住了对方,随即找准时机挑开了对方的头巾,切断了对方的腰带。
没想到秦大侠不按常理出牌,对方有些手忙脚乱的去拢散开的衣襟,一头乌黑顺滑如瀑布般的头发披散下来,稍稍挡住了视线。
就在这错漏百出的瞬间,秦砚之看准时机,将那人放倒在地上,一只手简单粗暴的制住了对方两只手的手腕,按在对方头顶,两腿压住对方的身体,空出来的手捏住了对方的下巴,以看清他的样貌。
这刺客的模样很普通,普通到扔到大街上就找不出来。但是秦砚之却觉得不对劲,他磨磨了手下的皮肤,立刻发现了异样。仔细看了看这人的脸颊两侧,找到了一个翘起的地方,随即握住一撕,摘下了一张□□。
待他再去看这人,瞬间呆愣如鸡。那肤质细腻如蓝田古玉,以黑发做衬,愈发莹白透亮,眉如黛山,目若桃花,却眼尾微挑,眸中水光涟涟,如同映着满天繁星的幽潭,外衣散开,雪白的中衣裹住身体,修饰出修长柔美的身段。最妙的是,这人左眼尾下,有一个状似花朵的印记,粉红色,让他整个人莫名的迤逦起来,那微微上挑的眼尾更是多了说不出的媚意。
秦砚之此生第一次见到如此艳冠红尘,美煞天地的绝色,让他突然觉得以往见过的都只是庸脂俗粉,根本及不上眼前之人的万分之一。
看着秦砚之突然呆住,盯着自己脸发愣的样子,这人就心知不妙。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他突然挣扎起来,色厉内荏的喊道,“放开我!不许看!听见没有!不许看!”他用力的扭过脸,想用头发和衣衫尽力遮掩住容貌。
不曾想,那原本呆愣的人突然伸手,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擦过他眼尾的花朵印记,声音低沉如萧,“这是画的?还是刺青?”
原本奋力挣扎的人突然浑身一颤,双颊不可控制的浮起红晕,稍稍收敛了动作幅度,声音满含着气恼,闷闷的道,“是胎记……别摸了!”
“胎记?”秦砚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特别的胎记,也是第一次见到能如此为人增色添彩的胎记。不由得感叹道,“昔闻袖水坊柳霏纱,人间绝色举世无双,今日见君,便知其不及君万一。”
“胡说八道!我是男子,怎将我与女子相比?”那人见秦砚之手下力减,便立时挣开他去。站起身连退几步,竟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银质半脸面具戴上,将眼睛以下尽数遮住,连那花形胎记也一并挡了去。
“今日便放你一马,改日再与你算账!”说着便走到窗口,就要飞身离开,临走前似乎觉得吃亏,又转过脸来,骂了秦砚之一句,“登徒子!”
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青砖绿瓦之间,秦砚之才终于彻底回过神来,先是垂头低笑了几声,随后忍不住捂脸大笑起来,笑得门外前来探看情况的真小厮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不知秦大侠这又是发的什么疯?劫后余生的狂喜?还是棋逢对手的兴奋?
屋内秦砚之好半晌才勉强止住笑意,向来冷意弥漫的眸中,难得流露出兴致盎然的意味。人美,声美,性子更是有趣。这样千年难得一逢的美人,若是不尝尝,怕是今后会再也静不下心,瞧着那些庸脂俗粉,更是下不去嘴了。
这时秦砚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既没有问到美人的名讳,也没有问到美人具体的身份,只知道对方是魔教的,其他一概不知,找起人来不免麻烦。不过他记得美人刚才说,改日再算账,看来很快两人就能再见面了。秦大侠托着下巴,向来轻佻的笑容收敛了,不自觉得舔了舔嘴唇,神色愈发强势,如同锁定了猎物的猛兽一般。
另一边,用轻功遁走的魔教美人回到自己的客栈房间里,又是气愤又是羞恼。气愤的是刺杀失败,羞恼的是失败后还被人轻薄了一番。他摸了摸自己眼下的胎记,这朵小花很是敏感,今日被那人一抚,瞬间便红了脸,也不知有没有让人看了笑话。若不是戴着□□时,没法再戴银遮面,也不至于被那登徒子瞧了去。
越想越生气,那个秦砚之怎么那么聪明,真是讨厌!哼!这美人一边想着,一边把自己团在棉被里打滚,完全不在意被弄的像鸡窝一样的头发,满满的小孩子气。
第2章 第二章 我是清都山水郎
那魔教美人说了改日,就是改日。秦砚之在妓馆里又呆了三日,美人果然再次找上门,这次是扮作某个达官贵人的侍卫,陪着主子在西阁里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