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句话,本来也是开玩笑的,朱琰秀想缓和一下气氛,没想到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味道就变了。
后面那句话更要命,朱琰秀想想都有些脸红,她在心里一个劲地暗骂,这些男人心里都想些什么?肮脏!
男女之情,对于朱琰秀来说,绝对是一个禁止的话题,她只有想起那些事,就觉得无比的恶心。
更不要说,男女之间,发生那种事情,然后让男人把自己那种恶心的东西,弄在自己的体内。
如果是这样,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在朱琰秀的心里,即使爱情,也是神圣的,与房事无关。
她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纯洁得一塌糊涂。
也许,这就是她过了三十岁,还保持着如此好的洁贞。像朱琰秀这种人,世界上绝对少见。
徐茂先看着她,突然间觉得朱琰秀亲近了许多。
也许是她脸上那少许红晕,才让徐茂先感觉到她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这样就对了,干嘛老是冷冰冰的,好像天下人都与她有杀父之仇,夺夫之恨。
女人,越笑越美丽。
而朱琰秀的美,生天那种冷艳,拒人千里之外的美,反而有点特别了,徐茂先看她的目光,透着一种古怪。
朱琰秀无由地一阵心虚,终于露出了女人的羞涩。她狠狠地瞪了过来,有警告之意,别触及我的底线!
徐茂先笑了,伸手去拿桌上的烟袋,朱琰秀出手比他快,徐茂先没料到她会来夺烟,正好按在她的手上。朱琰秀看着他,目光灼灼,闪都没闪一下。
“自己舒服的时候,请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
徐茂先讪讪地收回了手,他觉得朱琰秀今天有些不太正常。刚才摸到她的手,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她居然没有反应,难道天生冷血?
避开了这个话题,徐茂先靠在椅子上。
“主簿人选倒是有一个,就看你满不满意。不过我听说,你对主簿的要求极高,朱大人,人与人之间有很多的不同,你不能以要求自己的标准来要求别人。每个人的天赋不尽相同,能站在高峰顶端的,毕竟只有那么几位?”
朱琰秀笑了,头一次见她这么温和的笑。
刚才徐茂先的话里,不着痕迹地夸了她几句。
朱琰秀坐直了身子,看着徐茂先道:“你就是这样把人分为三六九等的?在我眼里,众生平等。所以我觉得用衡量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并没有错!”
“好了,我们不谈这个问题,两个固执的人,始终无法统一。”徐茂先对朱琰秀道:“如果你真要人,我现在叫她过来,满意的话你带去!”
朱琰秀扬了扬眉毛,觉得徐茂先说的刚才那句话,挺有点意思。
两个固执的人?
好像他不是第一次这样说自己了,而且这次还把他自己扯了进来,朱琰秀怎么就觉得心理有些平衡。
朱琰秀站起来。“这样,你叫她午时末到我后堂来。”显然她不想让徐茂先知道,自己面试主簿的过程。
“好的,慢走!”徐茂先点了点头,随手拿起公文审阅起来。
朱琰秀回到自己后堂,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发现徐茂先这人,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想到自己与他的针锋相对,朱琰秀莫明其妙地笑了起来。
看来,在江州城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朱琰秀喝了口茶,开始办公。
午后,佟凤茹到州令后堂应招。
朱琰秀就像一个严厉的考官,坐在椅子上看着佟凤茹进来。从门口到书案前,也就是七八丈的距离。
地上飘落着一张纸,佟凤茹进来的时候,停在那张纸跟前,弯腰捡起来纸,很恭敬地放在朱琰秀的桌上。
朱琰秀一如概往的冷艳,令人不可接近。
她用自己习惯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小姑娘,从她弯腰拾纸的那一霎那,朱琰秀似乎就认定,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主簿。
尽管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过佟凤茹的任何资料,凭自己的直觉,至少在气质和外在的容貌上,她觉得佟凤茹很不错。
朱琰秀是一个很注意形象的人,她希望自己和自己的主簿,与人见面第一印象,便可以给对方留下好感。
内在素质固然重要,但是她对外在美的要求,也是高人一筹,否则她就不是朱琰秀了。
“朱大人,贵安,这是我的履历。”佟凤茹将自己的履历递过去,从说话到表情都十分得体,朱琰秀伸手按过履历,只是大致留意了几眼。
她突然开口,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应招这个职位?”
佟凤茹已经在衙门里混过一段时间了,面对这个漂亮而又冷艳的州令,她心里虽然有些打鼓,不过她还是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正视着朱琰秀的目光,她肯定地回答,道:“我觉得自己各方面的能力,都可以满足这个应招的条件,我想自己一定可以把这个主簿做好!”
朱琰秀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继续问道:“让你来应聘这个职位的原因是什么?”
“自信!”佟凤茹肯定地回答。
“我在荆州州令内务府做过一年,在海州呆过半年,我认为自己的办事能力,可以处理这些事情。”
“如果你为州令主簿,你是否可以为公事,牺牲自己的个人时间?”朱琰秀是个垦荒牛一样的人,她的生命里除了公务,还是公务,她没有爱情,没有家长里短。
她的这些念想早就随风而逝,因此她的生命里,透着一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