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着余衡一起捡垃圾,还说了很多笑话给余衡听,到了后来,任念年的白皙小脸都脏了。余衡瞧着,心里忽然生出了很怪异的感觉,酸酸涩涩,带着几分心疼。
这时,余衡微微抬起了手,竟有种想帮任念年擦掉的冲动,只是他的双手也很脏,如果去摸任念年的脸,只会越弄越脏。
见余衡一直瞧着自己,任念年奇怪道:“小余儿,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是不是我的脸也脏了,成了大花猫?”
余衡点头:“嗯。”
闻言,美貌的任念年不仅丝毫不介意,还眼珠一转,突然贼笑着向余衡伸出了自己的“黑爪子”,抹黑了余衡的脸颊。
又一次被摸了脸的余衡怔住,而任念年却是笑弯了眉眼:“哈哈哈这下有两只花猫了,大花猫和小花猫,不不,小余儿,你更像小花狗。”
瞬间成了“小花狗”的余衡:“……”
任念年,绝对是他见过最……幼稚的老师了。
等两人将收集到的垃圾都卖了钱,“花猫”老师任念年又笑着道:“小余儿,我送你回家。”
家人帮余衡请了假,明明说他身体不舒服,谁知余衡却在到处捡垃圾卖钱。
尽管任念年的心里有许多疑问,但他知道余衡向来孤僻寡言,如果余衡不想说,那可能怎么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余衡家庭特殊,如今又寄人篱下,而且看他表哥高文昊的那种态度,任念年隐约猜出了一些原因,一些令人心酸的原因。
听到任念年说要送他回家,余衡果断摇头:“不用。”
可惜,任念年却缠上了余衡,非要跟在余衡后面,后来余衡突然指向了后方,趁着任念年恍神之际,又跑了起来,并且还爬到了墙上。
就像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余衡在墙头上瞥见了任念年,不过今天,余衡却没有急着跑掉,而是坐在矮墙上多看了任念年好几眼。
哼!会爬墙了不起吗?
他也会啊!
不甘示弱的任念年这时彻底丢掉了教师形象,也爬了上去。他坐到了余衡的身边,拉着余衡的胳膊,冲他笑得一脸得意:“小余儿,明天乖乖来上课,不然的话,我今晚跟你回家去了。”
“……”余衡的嘴角微微一抽,只得点点头。
“那你跟我拉钩!”
余衡愣了愣,这是玩起了他们小时候的那一套,任念年真的拿他当小孩子吗?
尽管内心有些无语,但面对任念年热切又期待的眼神,余衡还是伸出了手指。
任念年立马就勾住了余衡的手指,笑嘻嘻的念叨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两人的小手指勾在了一起,最后大拇指相贴,盖了个章。
明明是单纯的孩童间才会做的事,可余衡瞧任念年的这股认真劲儿,就像是完成一场巨大的仪式似的。
“余衡,从明天开始,你以后都要来上课,好不好?”
余衡有所犹豫,但终是点了点头:“……好。”
“哈哈,小余儿真乖!”
坐在墙头上,任念年开心得晃起了两只脚,受着他的感染,余衡也慢慢动了,微微晃了晃自己的脚。
第8章 第8章
19
这两天,任念年正在为学生们讲解一篇文言文,这是要求学生全篇背诵的重要文章。语文考试中,填写古诗词的题目,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得靠平时的积累背诵,才能拿分。
上课铃响后,任念年笑着和学生们说了几句课外话,问候大家,缓和了课堂的气氛。
不过他很快神情一变,让大家合上书本,严肃道:“前两天我已经说过了,这篇课文很重要,今后大大小小的考试,很容易就会考到里面的句子,我也布置了课后作业,叫你们回家背书,现在我来抽背。”
任念年的话音未落,大家的脸上就纷纷露出难色,好多人压根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毕竟这种口头上的作业,他们听听也就过去了。
任念年在班级里扫了一圈,又道:“有没有谁想先背的?举手就好。”
结果根本就没有自告奋勇的学生,大家几乎都将脑袋埋得低低的,谁也不敢吱声,生怕被任念年点到。
任念年微微眯起双眼:“是不是我平时对你们太温柔了?所以你们都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压根不当回事?”
确实,任念年说的没错。
相比起高二6班之前严厉刻板的语文老师吕老师,新来的任念年是美貌的oa先生,而且脾气好,又能开得起玩笑。孩子心性的他,是那种能和学生们打成一片的老师,自然招学生们喜欢。
任念年的亲和力很强,不过今天,他倒是难得凶了一回。
“你们真的都不会背?许翩翩,你呢?”说罢,任念年就看向了班上的语文课代表。
许翩翩抬起了头,她顶着土气的齐刘海,皮肤偏黑,长得并不出众,一双眼睛却很亮。
在这种偏僻乡下,大家都是农村户口,大多数学生的家长也都是干农活的,许翩翩也不例外,她自知家庭条件差,出身不好,只能靠学习出头,所以她特别努力,学习成绩也非常好。
许翩翩的语文考试成绩经常是班里的第一名,数学和英语虽然稍微差些,但语数外总分加起来,依然很高,常常是全班第一。
高二6班的班长蔡含是个oa,很受男孩子欢迎,不同于甜美文静的蔡含,许翩翩是个好强的alpha,班上妥妥的女学霸。
既然任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