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卢金将军眼睛离开监控屏幕,转头用鹰鸷般的眼神盯着博士,“他的左臂呢?”
“尊敬的将军,我们已经有了完美的解决办法,力量更强大、功能更先进的机械手臂会解决一切缺憾,”狂热的博士信心十足,“机械手臂的电子脉冲反射信号会直接连接在他的神经系统上,大脑的每个指令都会高速反馈到机械臂的微控中心,并精准快速执行,这将是划时代的高科技创举。”
然而,接着博士放缓声调,微微地遗憾地补充道,“唯一可惜的是,将电子脉冲反射信号连接在大脑神经上的手术对受体各方面的素质要求太高,接驳时的刺激太大,大多数人都没挺过去,”他耸了耸肩,摊手解释,“不过,我对超级血清有信心。”
一直面色冷硬如岩石的卢金将军,终于放缓表情,伸手拍了拍博士的肩膀,带着一贯的强硬语气命令道,“基弗博士,请尽快展现你的成果,战争没有结束,苏联需要更加出色的战士,美国有美国队长,德国也曾有红骷髅,而苏联除了寒冷的冬天一无所有,是时候打造我们自己的超级战士了,从今天起‘冬日战士计划’正式启动。”
“擅长精神心理研究的浮士德博士明天到基地,他将负责冬兵的精神控制器安装调试,我希望你们齐心合作。”卢金意味深长地紧盯着基弗博士强调道,“我会时刻关注整个计划,期待你的表现,博士!”
不甘心被分权的博士不得不低头,默默忍受着交出科研团队的控制权的痛苦,“是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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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个秘密基地被押运到另一个同样不见天日的秘密基地,同样简陋狭小的牢房,敏锐如丝的巴恩斯却从中查觉到了微妙的差异,基地风格变的更冷硬粗糙了,直到被押送去手术室,看到俄裔面貌特征明显的士兵,他才明了,这是苏联人控制的基地。
被粗暴地按压捆绑在手术台上,巴恩斯意识到自己大概又要迎来厄运了。虽然早在参军投身战场时,就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但他依然为即将面临的遭遇紧张不已。
没过多久,头顶上白亮晃眼的手术灯成为最后清晰的记忆,他的神智马上就被汹涌剧烈的疼痛淹没,巴恩斯从没想到疼痛会如此难以忍耐,连在左臂神经上的电子脉冲攻城略地般,粗暴的刺激大脑的每个神经细胞,一波又一波仿若实体的炽热电流无情肆虐在血肉上,巴恩斯整个身体就像一个破旧失控的玩偶一样抽搐扭曲着,明亮的绿眼睛被无法承受的痛苦折磨的眼神涣散,失去了往日光芒,没过一会,紧咬的牙关再也关不住痛苦的□□,坚强的战士在手术台上疯狂地挣扎嘶吼着。
银白色的器械反射着金属冷光,整个手术室里除了痛苦的嘶叫,肃然无声,科研员们面无表情地忙碌着,一旁的手术助手小心翼翼地观测着身体数据,警示道:“博士,试验品心跳过速,心率超过200,随时可能休克死亡,是否停止神经接驳”。紧张激动地满脸通红的基弗博士沉浸在即将成功的兴奋中,语速超快地指挥道,“不不,不要停止,sss防血清的潜力无穷,他已经熬过了其他试验品的死亡半小时关口,再过半小时,只要再挺过半小时我就能成功了。”野心勃勃的基弗博士没有告诉卢金将军,这个试验之前的死亡率为百分之百。
持续强烈的疼痛还在不断刺激着巴恩斯的神经,他的神智已经被折磨一片模糊混沌,只感到无边无际的剧痛,痛的他无处躲藏、无法逃避,就像一只破旧的小木船起伏漂荡在暴风降临的汹涌大海上,被迫承受着持续不断地疾风狂浪的拍击,再坚韧的精神小船也即将崩溃折断。
宿主精神情绪的剧烈动荡波及到林延的思维,透过巴恩斯的视觉,他早已注意到那个变态博士的所作所为,只是没想到事情的进展会如此疯狂。巴恩斯的极度疼痛仿佛也在林延的思维中掀起风暴,往日寂静无波的思维空间隐隐产生微风波动,慢慢的微风变大并且夹杂着细小硬物,风速越来越快,很快几十道龙卷风裹着锋利如刀的硬物在思维空间中无规律地肆虐移动,林延谨慎收缩着思维体,小心地躲避着危险的暴风,盛放思维的“玻璃盒”里呈现一派世界末日景象,他甚至恍惚听见暴风刀旋转刮擦盒子的吱嘎声和破碎声。
盒子不是真正的盒子,当然也不会有刮擦的吱嘎声,一向镇定的林延为自己在如此危机时刻冒出的丰富想象力感到无奈,然而,他被接着发生的变故震惊了,“玻璃盒子”真的破碎了。
在风暴的攻击下,一直阻挡他思维延伸的障碍突然消失,就像蒙着眼睛的罩子被骤然打开,思维感知变得豁然开阔,畅行无阻,新拓展的空间非常的空旷广阔,与原来的玻璃盒相比就像手提包和一居一室房子的差别,足足扩大了百多倍。
还来不及惊喜,林延就骇然发现新空间里的风暴更加密集狂烈,急于探知周围环境的他,在危机压迫下潜力骤然爆发,竟然无师自通地学会精神探测,无意间伸出一条细细的精神触丝,小心而缓慢地探寻远处情况,然后顺着感知情况谨慎地挑选安全路线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