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无赖”地对待过,夏文婷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对于男性这种生物,还有待进一步深入的了解。
眼看白鹿是屋主,于情于理都比自己理直气壮。
默默地在心下叹了口气,夏文婷也只好服气地把步子一寸寸退了回去。
慢吞吞走回沙发上,夏文婷跟个霜打的茄子一样没精打采地落座。
听着不远处洗手间里传来的一阵阵稀里哗啦的水声,夏文婷忽然之间,就有一种又气又恼的挫败感。
所以这个叫白鹿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在猎豹国际的大厦里碰见过他,在暮海的《忘了》吧里遇见过他……
虽然每次都是自己最狼狈到没脸见人的时候才遇见他,但是对于这样一个突然闯进她世界里的陌生人,夏文婷却真真实实地,想要感谢他每次都是在自己最无助,最需要陪伴的时刻,默然无声的在对她拔刀相助。
心思这样漫无边际地游离着,甚至连有人靠近都不曾察觉。
直到视线里映出白鹿穿戴整齐后的清爽模样,夏文婷才恍然醒悟般地从沙发上霍地站了起来。
“我八点一刻需要赶到事务所,如果你还需要我送你回家的话,最好现在就赶紧去做好准备。”
边说话边眸光清淡地看了眼手表,对于新一周刚开始就遇上了一个麻烦虫并不赶到慌乱,倒是对于等下要处理的案子,白鹿的心里,稍许有了些不想被打扰的烦恼。
从来都是担任着安排别人做事的角色,突然间就被白鹿命令了去拾掇自己。
虽然角色转换得有些生硬,但考虑到自己毕竟羊入虎穴不占优势,夏文婷也只好灰突突地转身,乖乖的进了洗手间。
即便心里不太满意白鹿一副对她毫不在意的目中无人,但半个小时后,夏文婷也妥帖地穿戴整齐,听话地上了白鹿的轿车。
车子一路平稳地驶出地下车库,随着室内的光线越来越亮,夏文婷心里也渐渐生出一丝疑问。
刚刚便听白鹿说到“事务所”和“审案子”这样的字眼,如果不是侦探估计就是律师……
所以盯了眼白鹿不苟言笑的气场,夏文婷打破沉默的问:“你是律师?”
“嗯。”淡淡的回答里听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白鹿瞄了眼挡风玻璃左下角空空如也的位置,不禁转过脸来无奈的问夏文婷道:“地址?”
被白鹿惜字如金,不易相处的态度弄得不知所措,夏文婷甚至忘了自己为什么非要让白鹿送她回家的原因。
结果刚准备下车自己打的走人,就听白鹿悠悠的说道:
“你想自己回去的话,其实并不是一个最优化的选择。从你昨晚那么轻易就醉倒在别人怀里的行为判断,你可能并不具备安全把自己送回家的能力。”
话中一顿又将视线一寸不落的投在夏文婷微微诧异的眼里,脸上轻轻浅浅的挂了笑,白鹿继续风轻云淡的解释说:
“而且,从昨晚到现在你都和我在一起,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我。既然我们俩都是怕麻烦的人,还是给彼此节省点儿时间,别再瞎折腾了吧。”
清冽的眸光淡淡的掀起,尾音里微微的上扬,白鹿突然好整以暇的反问夏文婷道:“这样,对谁都好,不是吗?”
搭在门锁上的手微微动了动,对于白鹿的话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夏文婷只怅然的坐回到座位上,又把安全带系紧了些。
将自己莫名弱下来的气场在心里好好地压抑了一番,夏文婷才再次找回了威严地干脆道:“好,走吧,我给你导航。”
活了二十几年从没遇上过一个,心平气和就能把她噎到无话可说的人。
对于白鹿的步步为营,夏文婷也只好服气地认栽。
只不过,她和白鹿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并不长。
怕麻烦的个性,他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所以当车子平稳地行驶在笔直的公路上,夏文婷索性琢磨起白鹿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出来她怕麻烦这一点的事情。
“你为什么说我和你一样,是一个怕麻烦别人的人?”
眸光中一撇白鹿一脸淡定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没那个必要为了是否对他负责任的事情而感到忧心。
然而高岭之花再冷也有禁不住风吹的时候,所以眼下眉目里一派不把夏文婷放在眼里的白鹿,倒像是吃准了她心思和软肋一般的,悠悠闲闲的在那里自顾自打着方向盘。
眼看一路上白鹿都保持着不愿意与她沟通半句话的状态,夏文婷突然便为刚刚自己的草率后了悔。
也不知道想当初自己到底是哪根筋错了位,居然想都没想就直接上了白鹿的车。
堂堂的一个投资集团负责人,就算不是所向披靡也称得上是无往不胜了。
然而风风光光了大半个职业生涯的夏文婷,今天却生生栽在了一个小律师的手里。
眼看憋在车里上不上下不下,身边又坐了坨白豆腐一般,绵软温柔却又一声不吭的白鹿大律师。
一想到她等下还要一路人肉导航地帮白鹿注意路况,夏文婷此刻简直连推门跳车的心,都赖得有了。
毕竟像白鹿说的那样,他们俩都是怕麻烦的人。
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惩罚别人,得不偿失还很遭罪,何必呢?
倒是一旁的白鹿,听了夏文婷莫名冒出来的一句话,不由自主的眸光微微一动。
握住方向盘的手又加大力道稳了稳方位,白鹿只浅浅回眸瞥了夏文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