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澹台捭阖抬了抬眼皮,知道是梦天香端着药来了。自他摔下台阶后,他足足发了十来天的烧,烧一好就被知道了此事的明帝给禁了足。
除了春节明帝派韶昀来接了澹台捭阖去宫中参宴,他就真的没有踏出过府门半步!
梦天香暗暗叹了一口气,王爷什么都好,就是认个死理。若是在宫宴上服个软,认个错,以明帝对澹台捭阖的宠溺程度,那禁足就是个空话。
“把东西放桌上。”
“王爷,太后有令,让奴婢亲眼看着王爷喝完。”梦天香不卑不亢地开口道,在未央都这个地方呆久了,难免会有些变化。
澹台捭阖放下书卷,无奈地起身接过白瓷碗,一口喝干。因为喝得太快,有一些液体划过喉结落入了胸口。
“行了,下去吧。”
“是。”梦天香继续暗暗叹气,这王爷越是长大就越是妖孽,纳兰贵妃那容貌真是继承了个十乘十,难怪未央都的闺秀们都眼巴巴地看着八贤王府的动静呢。自己上次出门还被户部尚书的千金给挤兑了,真是无辜受累。
“等等,梦天香,今日是不是还有个元宵朝宴?”
“王爷要去?”
澹台捭阖笑了笑,反问道:“这是本王要不要去的问题吗?”
“太后娘娘说让奴婢把王爷捆去,但奴婢这身娇体弱的,怎么能做到这个。”
“我父皇的意思呢?”
梦天香又不是寻常女子,因澹台捭阖禁足一事得蒙皇恩,可以出入未央宫,打听起消息来自有一套。
“许公公说,王爷若是这回再不出来,就别想出门了。”
澹台捭阖叹气嘟哝道:“是本王不想出门吗?真是……”
这时恰好兰若踹了门进来,澹台捭阖这人早就恢复如常了,哪里用得着他担心。
“见鬼!你又不穿衣服!”
澹台捭阖撇嘴:“老兄,本王可是穿了中衣的。”
“那和不穿衣服又有什么区别!”
“老子就爱在自个家里遛鸟,你有意见?”澹台捭阖随口一说。
兰若从鼓鼓的怀里东摸西摸,摸出一个纸包来,抬手一甩直直地飞向澹台捭阖。澹台捭阖不疾不徐地伸手,精准地截住了那个纸包,却没有打开,丢到了一边。
“冬梅庵的雪花大白鹅,十成辣!”
“多谢。”
兰若打量了澹台捭阖两眼,口中啧啧:“也不知道那卖烧鹅的四姑娘是不是看上你这个小白脸了,我去买都没有这么肥的鹅,啧啧,小白脸。”
澹台捭阖笑了出来:“呵,小黑脸。”
真要说起来澹台捭阖名义上虽然是在禁足,但是这凡俗的规矩怎么能难得住他,韶昀总不能一年到头都蹲在未央都里长蘑菇吧?趁着这人不在,澹台捭阖也是能偷偷摸摸地跑出去逛一逛的。
人长得占便宜,真是没办法。
“梦天香,让人备马,本王要去赴朝宴。”
兰若又啧啧两声:“祸害啊……”
外面的雪还未化,风打在人脸上生疼,澹台捭阖被大总管看着收拾停当才被放出门。跟其它几家王府比起来,八贤王府其实不算富,再加上澹台捭阖这个懒人,所以看着还是十分收敛的。
剑眉稍细,星目炯炯,枣红马也精神得很。其实仙门修士是不应该怕冷热的,但是大总管的原话是这样的:
“诶呦喂,我的王爷诶,衣服这不仅仅是为了一个人的保暖,它还是一个人的身份呐!”
所以,澹台捭阖脚踏乌冬豹皮靴,腰上羊脂白玉带配着焚情,一身冬王袍,肩上还披了一水的紫貂裘,满头青丝用玉簪绾了,大总管这才勉强满意。
澹台捭阖本来是很乐意出门闲逛的,但是因为去岁在城外近水村搞了个义诊名气大了起来,后来又因为露面多了被各家大人知晓。
青年才俊,丰神俊朗,又没有什么后院女子。这个王爷简直就是可遇而不可求,谁家抢到了就是赚到。
什么?你说八贤王是个断袖?断袖有这么英气逼人的吗?断袖有这么威武的吗?
兰若?这两个人在一起?哪个皇子家里没有几个门客啊?难不成太子、三皇子、六皇子都是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