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薇抽出一封折子扔到破虏怀里,“此行我是你的副将,一切听你指挥。”小样儿,跟我玩心眼。
连杀手锏都没用的破虏只能认了,他摆摆手,示意素薇站到后面去,一个人跨步走到了高台之上,示意野豆开始击鼓。
“咚!”
“将士们,此次出战不但关系到诸君日后的功名利禄,更关乎到诸君家人亲眷的性命荣辱!”破虏气沉丹田,看着台下的众人,一字一顿地说。
“咚!”
“我钟破虏自会站在尔等前方,非死不退!”
“咚!”
“但使边关诸君在,不教胡马度陇关①!将士们,喝了这碗壮行酒,等咱们大胜归来,封妻荫子光耀祖先就近在眼前了!”破虏说完以后,端起眼前的酒碗一饮而尽。
“出发!”
就在破虏带着数千人小心翼翼地翻山越岭的时候,姬隐刚刚从钟府吊唁出来。
这段日子里,钟楚两家可是给全京城的人看了好一出大戏,最后人们在得知居然是六皇子的大舅觉得自己外甥之所以被抹了光头,他们家也受到了训斥,都是因为太子和七皇子联手打压,想着要报仇。
居然丧心病狂到干出这样的事情,就为了让太子和七皇子自相残杀,好让六皇子坐收渔利的时候,大家叹息一声可怜了两位女子,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姬隐看着送他出门的承志,哪怕冷硬的心也忍不住颤了一下,这才多少日子,自己这位大表哥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脸色蜡黄还带着不少深深的皱纹,尤其是走两步就低喘不止的模样,更显得他愈发老迈。
这哪里是个刚刚而立的壮年男子,说他有五十岁都有人信。
“咳咳,还望殿下看在平胡痛失妻儿的份上,莫要计较他的无礼。”刚刚姬隐前去吊唁的时候,平胡说了些似是而非讽刺意味十足的话,承志怕姬隐心里不舒坦。人家再怎么说也是皇子王爷,就算再礼下于人也是看在父亲和破虏的面子上,得罪他不是什么好事。
姬隐摇了摇头,“还望大表兄保重身子,几个侄女还要指望着你呢。”最重要的是你对破虏来说非常重要了,这段日子破虏失去的亲人已经够多了,你要是再没了,他回来以后会被伤成什么样,姬隐根本不敢想象。
承志苦笑着拍了拍胸|脯,“您放心,我这条命且硬着呢。”一想到二弟昨晚说等弟妹七七一过,他就要辞官出家,承志哪里敢倒下。
姬隐压低了嗓音对承志说:“你且放心,老六那边我已经派人死死盯住了,他若不动则罢,若是想要戳破此事,我的人会第一时间把该拿的东西拿到手,不会让它流出去的。”
有了这个承诺,承志心里就安定多了,现在弟妹已经为她的错付出性命为代价,若是再闹点什么出来,让人死后也不得安眠,他说不定真的就会拼了性命不要,去带着六皇子一起下黄泉了。
姬隐告辞完正打算走,就就听到两声尖锐的哨声,伴随着哨子声周围的百姓们呼啦啦跪了一地。
姬隐的手猛然一紧,这是?
“北疆八百里加急!闲人避退!北疆八百里加急!闲人避退!”两骑快马横冲直撞地朝着宫门飞奔而去。
承志几乎站不住了,这样的哨音意味着北胡又来入侵,两人并行的八百里加急,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说明此次北胡入侵的规模怕是比以往都要大的多!
姬隐心口一紧,转头吩咐冯山:“速速传信下去,准备好的事情该动起来了!”
东宫。
余钧哭的涕泪纵横,“殿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此次北胡大肆进攻,正是您动手的大好时机!无毒不丈夫啊殿下!”
太子双拳紧握,脸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他是真的很想问问自己的这位好外公,真的就一点不在乎这天下的百姓吗?
“外祖,你可知此时朝堂不稳,会造成何等后果?”太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话。
“殿下,咱们已经失了楚家的臂助,看陛下的意思,是还想拖着您的婚事,让您这几年都不可再有联姻。自打楚家姑娘没了,这京城里到处传说您命太硬,克妻的紧,这是谁放出去的流言,又是为什么放出这等流言,您心里还不清楚吗?”
太子当然清楚,这是皇父再次打压他的信号,但这并不能意味着他就该趁着北疆危急,皇父派了大部分京城驻兵前去支援北疆的档口,跑去逼宫夺位!
他是想要当皇帝,想要自己活下去,可这并不代表他为了当皇帝就能丧心病狂到什么都不顾了!
“外祖,如今北疆危急,此次北胡王庭派出号称二十万实则最少六七万骑兵大举进攻我大梁。这个时候,若是我逼宫,哪怕就是成了,在这个档口换帝,朝野不稳,人心动荡,若是北胡趁此机会,闯进来了,这遭殃的可就是天下的黎民百姓!”
余钧恨铁不成钢地哭嚎了起来,“殿下,百姓的命是命,您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您的身家性命可是那些贱民可比的?若不趁此机会上位,待钟家父子打退北胡之后,这七皇子的腰杆子可就更硬了,您不想逼宫,可到那个时候,就换七皇子逼宫夺位,等他上位之后,能容得下您这个正统储君吗?”
姬昊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他当了将近三十年太子,满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承天之命生下来,注定要继承皇位的人。若日后上位的不是他,那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想想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