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史氏心道晦气!
这大过年的,她一番好心居然成了驴肝肺!
那个混账东西以为她想给他操持?还不是因为听说太上皇又对那位另眼相看了?虽然今上已经登基,再出幺蛾子的可能性不大,可太上皇也是一天老过一天,她尚且心疼养在自己膝下的老二,他难道还不能心疼下自己养大的儿子?
虽然这个儿子谋了反!
她今日就收到了娘家兄弟写的一封含含糊糊的信,意思是他们四王八公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掺和进这事儿里了,尤其是贾赦!那位和他可是“关系莫逆”。
看到那四个字,贾史氏就眼皮子一抽!
她自己还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就她生下来的那个混账东西,既不孝也不贤,能进东宫当伴读,又凭什么能压下其他那几个,被那位青眼有加,待之不同,还说出“恩侯如孤手足,他日可当孤之臂膀”这种话?
将其他皇子置于何地?
后来那位好男风的风声传出来后,她哪里还不明白的?还不是因为像极了那个老妖婆的脸!
她唯恐这混账再和那位藕断丝连,如何也要堵人口舌,毕竟他们贾家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被新皇厌弃了,否则等她政儿除孝为官,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去让人堵住他的嘴!还不快去!”贾史氏瞪着赖大。
赖大忙不迭地去了。
“老太太快快息怒,自从老太爷去了之后你就伤了心,可别因为大老爷一时糊涂就忘了医嘱。”赖大的娘为贾史氏揉了揉胸口。
贾史氏经她这么一说才觉得胸中堵得慌,又等她揉了一会儿方觉好些。她似模似样地拿了一方帕子擦了擦眼睛:“谁说不是呢?我这当娘是为了谁?结果他哭死哭活地喊着那个老妖妇,全然不懂我这当娘的苦心也就罢了,还戳我的心啊!”
亏得她早知道她这儿子是个扫把星,早早地请人临摹老爷的字迹,为政儿图谋,否则她将来还有什么指望?可惜太上皇还是没让政儿袭爵,只给了个区区五品的微末小官儿。
也罢!
熬着总是能升上一品的,只是苦了她政儿,原本能当侯爷的……
那赖家的赶紧又安慰了几句,没多时那赖大就回禀说他过去的时候贾赦已经昏睡了过去。
贾史氏听了这话,方才作罢。
吩咐赖家的道:“那个邢家的虽然是小门小户的,可听说颜色还不错,我那儿子我还不知道?就好这个!你去寻个官媒,争取年前将这事儿定下来。”
那赖家的自然是赶紧答应。
这贾母会知道邢家姑娘这号人,其实也是有她的手笔。
她儿子当初也是没少受东大院那位的气,那张氏管家的时候,她家也少了不少好处,如今可都要给他找补回来!
啧,你再狂不也有今天?
只是她惯会做人,怕贾母娶了邢氏进门又挑剔她种种不是,反而怪罪自己,描补道:“我这也是听人说了一耳朵,那位这样的出身,将来要如何管家?”
贾史氏嗤笑道:“就她还管家?自然是有老二家的,不妨碍什么。”
说到这里赖家的还有什么不懂的?心中不禁暗喜,忙去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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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
那噩梦中,他变成了一个鬼,附身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还好那边的官话和这边差不离,倒也能听懂。而且他也发现他附身的这个人是个什么混混,每天胡混着过日子,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倒也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