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东前胸后背都有瘦削但结实漂亮的肌肉,平日没少锻炼。
陆晟德又道:“怎么不见国师的随从,让他们也下来泡一泡。”
“大概是去换衣服了,陛下不用管他俩,就算现在他们不来泡,待会也会自己溜来泡。”
陆晟德点头:“国师倒是很纵容随从,没半点架子。”陆晟德目光变得悠远,良久,沉声道:“朕年少时也有不少好友,饮酒作乐,没事聚在一起作诗赏画,那个时候最喜欢出城跑马。男人嘛,最爱的就是宝马,能得一匹良驹,胜过珍宝美人无数。”长叹出的那一口气,是陆晟德对回不去的年少时光那点怅然。
如今他膀大腰圆,即使保养得好,脸也有些垮了。岁月待人最公平,无论是绝色佳人还是无盐丑妇,总有生出皱纹长出肚腩的一天。
也总有老死的那一天。
陆晟德无比惆怅地叹气,扫了一眼韩衡,忍不住艳羡道:“平日里一见国师,朕就忙着与国师谈论道法,不曾如此仔细看过。国师才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啊,怪不得明帝也……”话声倏然顿住,陆晟德嘴角笑意悄然僵硬淡去,好像说错话了。
好在国师并未在意,一笑置之。
气氛突然有点尴尬。
郎东已经来到陆晟德身畔,把人扶到池边的台阶上坐下,郎东拔下一根中指长的银针,朝陆晟德道:“请陛下暂时保持腰部以上不要动。”
陆晟德正襟危坐起来,就在针锋贴近皮肤的刹那,突然道:“等等,容朕吃两颗葡萄。”
岸上王福禄头微微垂了一下,手上准备郎东的果盘的动作不停。
陆晟德吃了点葡萄,本来还想喝酒,被郎东阻止了,只得停下,向后靠在池壁上,找了个尽量舒服点的姿势。
“腰部以上不能动,脸能动吗?”陆晟德斜眼向上看郎东,就感到面皮一刺。
“最好不要。”郎东沉静地耷拉着眼皮,继续往陆晟德的脸上落针。
来的路上吃太多东西了,韩衡肚子还是圆的,不想吃东西,缩在水里,只露出个脑袋,眼珠滴溜溜往上转。
夜空仿佛一个深陷沉睡之中的梦魇,繁星似锦地散落在黑沉沉的天幕中,今晚没有月亮。
虫鸣四起,王福禄起身去吩咐人点驱蚊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