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不太想骑马,特别硌肉。”每次一天骑马下来,大腿内侧都要磨破,火辣辣疼一晚上。而且庄灵每次给他擦药都不规矩,关键是第二天要赶路,两人也不敢真的过火,随便亲一亲就算完。
比清心寡欲更惨的是什么,那就是□□焚身还不得解放。
要人命。
“是啊,你细皮嫩肉的。”涂明惠没好气地说。
进入北朔边防之前,庄灵带的人赶来汇合,原来他们一直就随在后面,只是没有露面。这群人带来的消息是,君明焱已带兵回大梁,整军待发。
这让韩衡着实有点诧异,他以为君明焱从上齐撤军后,直接掉头攻打北朔,其实已经做好一到北朔就得上战场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君明焱的兵还在大梁。
暂时不去揣测君明焱想做什么,当天夜里,大家在边城找了一间客店住下,庄灵带着甲初、乙未去军营,剩下的人都在客栈外面守卫。
韩衡好好泡了个热水澡,困意来袭,一上床就睡着了,迷迷糊糊察觉身边有动静时,分出一只眼瞥到床边坐着庄灵,正在脱靴。
“没事,快睡。”庄灵手背轻轻碰了碰韩衡的额头,韩衡睡得发热,额头上汗津津的。庄灵起身去打水来给他擦了擦,又用湿布擦韩衡的颈子,擦净后才自己去洗澡,回来时韩衡已经又睡过去了。
钻进被窝里,庄灵伸手把韩衡抱到怀里来,睡梦中韩衡在他胸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这几日君晔灏都不睡他俩中间了,小孩儿本来对着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到身边空了,翻了个身,像个虫子般蠕过来,以根本抱不住他爹的短胳膊勉强抱住韩衡的身体。
庄灵手碰到儿子光滑细嫩的皮肤,食指轻轻在君晔灏脸上刮擦两下。
君晔灏小眉毛皱了皱,又睡得不省人事。
天不亮庄灵就睁开了眼睛,他睡眠浅,正准备起身洗漱时,视线惯常滑到韩衡的脸上,一看之下,才发现韩衡脸色铁青,眉头也紧紧蹙着。
庄灵赶紧下床,发现韩衡戴着骨戒的手指在被窝里弹动不已,那枚白得刺眼的戒指散发着赤红的光。
顿时庄灵吓得满头是汗,往四下看了一圈,根本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他甚至不敢碰韩衡的手。
就在庄灵想出去叫郎叔来看看时,听见几声“嗬嗬”的奇怪声音从韩衡微微张开的嘴里发出。
韩衡僵硬地翻过身,平躺着,两只手掌朝下,突然睁开了眼睛。
“韩衡?”庄灵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对方却毫无反应。
君晔灏也醒了,就在这时,韩衡脑袋朝着君晔灏的方向偏移,一只手抬起到半空,五指扭曲地屈起。
诡异感让庄灵突然作出了下意识的反应,他扑到床上,按住韩衡的手,另一只手抱起君晔灏,翻身从床上滚下地,站起身。
床上韩衡那只抬起的手已经落下,手臂仍然僵直。他的眼睛已经又闭上了,神色如常,好像刚才的一幕只是庄灵的幻觉。
这一觉睡得很长,还做了个曲折漫长的梦,但醒来一点也想不起来梦见了什么,韩衡觉得应该是个无关紧要的梦。
所有人都已经起来了,韩衡捏着酸痛的脖子下楼吃饭。庄灵抱着君晔灏坐在院子里一丛青翠的竹子下面,静默的背影看上去格外寂寥。
韩衡看得一皱眉,走过去,轻轻把手搭在了庄灵的肩头。
庄灵一只手抓住他的手,开始抓得很紧,然后松了些,抓住他手指的手从他手指上慢慢滑下去。
“想什么呢?早饭吃了吗?”韩衡绕到庄灵面前,把儿子抱起来。
庄灵起身:“还没有,在等你。”
韩衡露出一个笑,抱着儿子在前面走,三步一回头,庄灵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俩。
吃饭的时候庄灵突然问韩衡:“你昨晚睡得不安稳,做噩梦了吗?”
韩衡眨了眨眼,一只手按着额际,摇摇头:“记不起来,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梦,可能受了点风,起来的时候头和颈窝都很痛。而且这孩子昨晚不知道怎么睡的,我刚起来的时候,看到床单上破了几个洞。”
“是吗?”
“是啊,可能是磨牙?要不然就是指甲太长了,待会儿吃完饭你把儿子抱着,我给他修一下指甲,不然容易抓到人。”
宛如巨掌的翠叶遮映之中,一湾溪流潺潺作响。规模庞大的竹楼耸峙在青山绿水之中,一早便有数不清的翠鸟鸣叫不休。
身披白袍,头扎黑布的中年男人端坐在蒲团上。
突然,他身体一颤,就像触电一样颤抖了一阵,然后抓过一旁矮凳上竖着平放的竹杖,颤颤巍巍站起身来。
外间侍卫发现他已经起来,立刻往正殿去通禀。
正殿之中,穿宝蓝裙裳,头戴翎羽的侍女即刻入内,驻足在木珠帘外,木珠帘散发着一股难以描述的芳香,既可以驱虫避蛇,闻之又使人头脑清醒。
里间不时传出吮吻的暧昧声,婢女犹豫再三,还是提高了声音跪在帘外道:“风觉长老已结束作法,陛下是否现在过去?”
男子近乎痛楚的声音让婢女把头埋得更低,粉面通红地额头贴地。
没多久,一双涂满鲜红蔻丹的玉足从她卑微匍匐的身子旁走过,轻飘飘丢下一句:“没什么意思,让人抬回去吧。”
婢女声如蚊讷地答道:“是。”
直至那脚步走远,她才敢抬起头,起身时身子还有些发抖。掀开珠帘,血腥味让人难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