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突然变得很困难,声音如鲠在喉,那个破口而出的名字就变得再也无法说出口,疼痛如跗骨之蛆,只会原来越深入,直到啃尽全身的最后一丝骨血。
不过五分钟,陆恩行却觉得自己就跟过去了五年一样,漫长而绝望,他想起来这些年自己深夜的孤独和无助,想到他和晏翊根本不在同一个时间轴上的悲哀凄楚,想到他这一生再也无法见到晏翊哪怕一眼的绝望和痛苦,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活着,他只知道他必须要那些人为他人生的悲剧付出应有的代价。
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到活下去的勇气和意义,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忘记晏翊,甚至是无端怀疑那段时光究竟是不是只是他一厢情愿荒唐的幻想和梦境。
他不能忘记晏翊,也无法忘记晏翊,陆安习长得越来越像他,他又怎么可能会忘掉他。
可是忘不掉就只能承受无休止尽的痛苦,他每夜每夜都要在已经支离破碎的心上刻上一刀,用以数着已过度过的日子,每夜每夜,整整五年。
面无全非满目疮痍的心,却是在五分钟前得到了前所有为的满足和宛如来自天堂神的救赎,也只有短短的五分钟,他万万想不到,五分钟后等待他的却是这样让人疯狂的反转。
陆恩行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心跳快得非同寻常,他有些抱不稳陆安习,只能缓缓蹲下将陆安习放下来,恍惚而虚弱地叮嘱道,“去店里叫阿飞叔叔出来,阿爸有些不舒服,在这里等你们。”
陆安习似乎也能感受到他爸的异样,小手小脚一阵风就钻进咖啡店,陆恩行茫然地盯着眼前陆续路过的凌乱脚步,突然觉得无与伦比的难过。
“不要哭,本……我在这里。”
陆恩行来不及诧异自己如此感性而诚实的表现,瞬间起身,瞪大了眼四处搜索着晏翊的身影,越来越焦虑越来越惶恐,直到有人扯了扯他的裤脚。
陆恩行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去找了一圈,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