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小孩。陆征帆在心里笑骂,找到了没带的资料又离开了。
一般来说,信安处这么神秘,鲜少有人知道内部结构,甚至是部门人员,即便做着得罪大官的事,人身安全还是很有保障的,然而今天开会的内容是,要求“10.23市场垄断案”的参加人员要注意安全,特别是陆征帆。因为有一名调查人员已经遭袭丧命,凶手在现场血字留名顾帆。
五十来岁谢顶的处长给陆征帆放假,带薪休假。期间有专员保护,别出门就是了。
等陆征帆顶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回到办公室,千帆吓了一跳,因为这位大爷大多数是不苟言笑的冷淡气质——对他当然另当别论——但黑着脸真是头一遭看见。所以他站起来问怎么了。
“禁足。他们要禁我足。”陆征帆一脸低气压,嘀咕着什么,好像是老子又不是三岁小孩禁个屁足啊。
“为什么要禁足?”千帆没理陆大爷后面那一串话,警惕地问。
“你还记得上次那个垄断案吗?有个调查同事被杀害了。”陆征帆没告诉千帆,凶手暗示的下一个对象是他,他怕千帆担心。
爱生忧怖,这话一点也不假。想来他陆征帆无所畏惧地在这世上潇洒来去这么多年,一向是进退随性,黑白两道称兄道弟的不少,手里也有几条人命,从来没有后顾之忧,千帆不是他什么人,他却束手束脚到不敢告诉他一些事。
诚然,千帆够强了,他独立,他身手不凡,他头脑很不错,但陆征帆心里不愿意千帆受到一丝丝伤害,哪怕是让他担心。他不能把他的死小孩卷进来。
再等等,他说,等他全身而退了,他要带他远走高飞。
只要千帆肯点头。
这些他同样不能告诉千帆,他怀疑他只要说一句“小帆,要不要跟帆哥走?”千帆就会忙不迭地点头,然后毫不犹疑地收拾了行李跟他走。千帆的眼神他不是看不懂的,心意相通的人,总有一方后知后觉,而另一方扮演那个通情达理的人。
陆征帆知道自己顾虑太多了,全系在千帆的身上。所以他要加快离开叶家的步伐。
可是陆谦呢?离开叶家不就意味着断了一个非常有利的资源?
但是这么多年寻找无果,是不是叶家的势力其实也有不那么好用的时候?他推翻了自己的上一个猜想,他总得权衡,在“寻找陆谦”和“带千帆离开”这二者之间找一个平衡点,让矛盾降到最小。
只要叶松还在叶家,他想,还是有帮手的,而且这些年,他不是没有自己的人脉,他之前的助理梁晟,目前就在暗中帮他重新找弟弟陆谦。而且在从头开始寻找时发现,似乎还有另一拨势力在寻找千帆。
还有谁?陆征帆想不到其他人了,只有叶老。
因为纵使他仇家不少,没人会动心思在他弟弟陆谦头上。毕竟没人知道他还有一个弟弟。
除了叶老和叶松。就连助理梁晟只知道他在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
陆征帆少有的烦躁,仿佛禁足是一件特别可怕的事,他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一般来说,用一本正经与谦和来掩饰吊儿郎当与不着调,这人多少是内心坚韧的,因为能无缝衔接切换那两种性情而没有精神分裂,这,常人做不到吧?
千帆感觉身边坐着的男人就像一只坐立不安的大型动物,在时刻做出防御与攻击的准备。
所以他把车停好,试探地问:“帆哥看过去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陆征帆深深地看他一眼,目光深到千帆以为自己是被爱着了。却听到那人说:“没事,你回去吧,自己路上小心些。”
在家躺到深夜十一点,千帆怎么想都觉得陆征帆有事,那不是没事样,谁没事会摆出个“一眼万年”的眼神啊!
千帆除了表白磨蹭,在其他事情是是绝对的行动派,他拿了车钥匙和手机,出去了。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当陆征帆在梳理梁晟给的关于陆谦的线索时,他接到了千帆的电话。千帆的声音和着风声,呼呼呼地一串杂音。千帆说:“帆哥,我不放心你,在你家楼下……”
那句话仿似带着寒风的温度,穿透过他的耳朵,直达他的内心。于是一阵风在他心室呼啸,陆征帆的心里有一根弦因为那句话拨动了下,心尖上蓦地一软,软得他想把那死小孩抱在怀里,一直一直地抱着……
多少年了,都没有一个人跟他说过“我不放心你”,这死小孩怎么这么惹人疼爱呢?
千帆出来得冲动,连骑行服都没换,手里抓着头盔,一张脸冻得通红,浑身还透着冬夜特有的冰冷的空气。陆征帆差点没把他抓过来一顿搓揉。然而老流氓大概做过心理建设,所以把他让进屋问:“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胃刚好就出来蹦跶?年轻人就是不爱惜自己。”
“帆哥,你真没什么事吗?”千帆不理会他戏谑语气的例行数落,问自己想知道的。
“啊,我不出去能有什么事?三餐都有专人配送,等凶手落网……”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指你心里,你心里有没有什么事?”千帆打断他的胡扯问道。
陆征帆一言不发地注视他,给他倒了一杯茶,两个人隔着冒烟的茶水坐着,片刻后陆征帆才低低地说:“我不喜欢被关在一个地方,出不去,没有交流……我以前是不是跟你说过,我有幽闭恐惧症?”
千帆点点头。
面对千帆那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