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们已然是闻毒色变,连以前玩儿得很疯的诸如舞厅之类的场合都被肃清了不少。尤其西南那几个城市,史家人彻底陷入疯狂,被他们抓捕枪毙的贩毒团队成员数以百计,量刑非常严格,超过那个数目,全无商量,直接枪子儿伺候。
没想到此举竟然还抓出了不少被渗透的蛀虫,情节恶劣到难以想象。这事儿直接惊动了燕市,沈家和肖家都听到了消息,说是明年开年之后的大会可能会修改一些法案,收紧对贩毒量刑的标准,务必要趁着这股顺畅的东风,将这些阴沟里的老鼠一网打尽,以免他们死灰复燃。
对这两场战役提供了非常重要情报的祁凯得以将功折罪,捡回一条命,被判处无期徒刑。就收押在燕市东平监狱。
监狱的高墙和铁丝网令人心头压抑,林惊蛰和肖驰坐在探视间等了一会儿,才等到带着手铐被狱警带来的祁凯。
祁凯穿着监狱里的制服,看着反倒比以前锦衣玉食时精神了不少,头发剃得成短短的茬子,眼睛也颇聚神采。进门后看到林惊蛰和肖驰,他脸上露出一个非常淡的笑容:“哟,又来啦?”
听着和以往打招呼的用词一模一样,但他的腔调已经不跟当初似的阴阳怪气了。
“就猜到是你们,除了你们和胡少峰,也没人会来看我了。”祁凯坐下来,手规矩地搁在桌面上,回头看了门外的狱警一眼,压低声音问,“有烟么?”
“给你带了一条。”林惊蛰从袋子里抽出一整条烟滑给他,祁凯一下接住,“谢了。”
肖驰明显跟他更加熟识,却只平静地靠在椅子上转开眼睛不说话,只在祁凯要点烟的时候,皱着眉头警告地看了一眼。祁凯只得无奈地把烟收起来,与他似乎也有默契,互不搭理,非常自然地忽略掉他的臭脸,只同林惊蛰说话。
林惊蛰见他状态还好,心中便放心了一些,又从包里拿出红绸布包着的喜糖朝他丢去:“给你的,拿着吃吧。”
“哟!”祁凯拿到手立刻坐直了身体,仔细看了看袋子上的红双喜,吃惊地问:“结婚了?”
“前几天办的婚礼。”林惊蛰道,“下午去度蜜月,马上要走了,给你送一份喜糖来。”
祁凯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半晌后轻声道:“恭喜。”
他说着又打开喜糖袋,翻找了几下,语气立刻又很是嫌弃:“什么档次啊,全是硬糖,一颗巧克力都没有。”
林惊蛰笑而不语,但祁凯抱怨了一会儿后还是拆了颗硬糖塞嘴里吃了,一边吃一边含糊地抱怨:“你是不知道,里头吃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我他妈这辈子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会馋巧克力。妈的,下午还得踩缝纫机,没意思。”
林惊蛰好脾气地说:“下次给你带。”
祁凯便将糖果都倒出来,将自己脖子上的一根绳子解下,把悬在上头的两个简陋的小布袋一齐放进喜糖袋子里,又用绳子绑好挂回脖子上。
那两个小布袋上都用黑笔画了相当难看的花纹,一个上头好像是一朵花,一个不知道是长柄雨伞还是拐杖,歪歪扭扭的。
林惊蛰只当没看到,朝他告别:“行了,烟也给了糖也给了,我们下午两点多飞,差不多该走了。”
“去哪儿啊?”祁凯顺嘴一问。
“夏威夷。”
“操。”一听这个地名祁凯就腿疼,“之前不都去过了么?你俩真他妈一点创造力都没有。”
肖驰随手拿了个什么东西砸过去让他闭嘴少骂脏话,林惊蛰笑着道:“走了啊。”
祁凯把桌上的硬糖抓手里,胳肢窝夹着烟,起身躲开了肖驰的攻击,赶忙朝门外头走,一边走一边骂:“妈的没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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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蛰看了眼手表,觉得大概可以赶上,在车窗外飞逝的风声里笑了几声:“行啦,去度蜜月,开心一点好不好?”
肖驰的脸臭了好几天,此时转头看了他一眼,终于明媚起来,道:“把手机关了。”
“干嘛?”林惊蛰问,“一会儿爸妈打电话来怎么办?”
“关了。”肖驰索性探身抢过来帮他关机,然后顺手丢在后头的座位上。
林惊蛰茫然地被他牵着手走在人潮拥挤的机场里,看着他办手续、过海关,然后大步流星地在前头带路。
两个人除了证件什么都没有,安检的时候林惊蛰还没反应过来:“不用等等爸妈他们?”
“等个屁,他们爱怎么着怎么着。”肖驰牵着他一路狂奔,刚好赶上时候,牵着林惊蛰被地勤带上飞机。
怎么那么早?林惊蛰看了下表,发现才一点多,刚想发问,便听到肖驰的手机疯狂响起。
但肖驰没接,直接按断丢在了一边,十五分钟后,起飞声轰鸣而起,林惊蛰终于意识到什么,坐直身体四下环顾,果然没有在机舱里看到家人的身影。
林惊蛰:“……”
他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