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漓。”
“怎么?”
乔漠嘴颤了颤,终是抿住低了眼。他听得分明,“楚漠”这个名字,从楚漓嘴里说出来,根本没有掺杂一丝的波澜,就像是一个于己无关的名字,不痛不痒......虽然早就意料到会是如此,可如此清晰地亲身感知,还是让他心中狠狠一痛,似乎连空气都在一瞬间变得苦涩起来......还需要问得再清楚些么?问楚漓,你真的不记得楚漠是谁的名字么?乔漠自讽地一笑,不用了。
“你喊我干什么?笑什么呢?”楚漓向前倾了倾身子,他可还在等着呐,这人怎么就自顾自地笑开了?
乔漠隐去笑容,目光微偏,凝在楚漓的左腕上,“你的手......”
“哦,没什么大碍。”楚漓状似无意地把手腕往袖子里躲了躲,顿了下,右手摸了摸鼻尖,抬眼看着乔漠,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其实我早就该对你说了,谢谢,这是为金玉山庄后山的那次,谢谢,这是为昨晚的。还有,对不起。”
“......不用。”乔漠偏开头,看向远处。跟我,你不用道谢,更不用道歉。
乔漠淡漠的语气只是顺应了自己的心绪,可听在某人耳中却有了别的味道。
握拳!楚漓强忍着怒意不发作,他可是诚心诚意的说这些的,可这臭小子,不光眼睛偏了开去,回应也只有平平淡淡两个字!这是不是太不将他的话当回事了?!楚漓真心觉得,眼前这张刚刚觉得顺眼了许多的脸立时又看着别扭了起来......
恰在此时,旁边突然传来江书晨的惊呼:“无意?你怎么了?无意!”
楚漓乔漠闻声一同看过去,只见无意已倒在了江书晨怀中,浑身巨颤,双目紧闭,面无血色,嘴角渗着一丝黑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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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的判断,是追魂丝。”楚漓收了手,轻呼了口气,脸色有几分难看。
“追魂丝?”江书晨早已失了之前的沉稳之姿,忧心之态溢于言表,“是怎样的毒?无意可有救?”他毕生研究的只是武学典籍,对于医理毒经却是一窍不通。
“追魂丝是一种用来逼供的阴毒,初中者会全身轻微麻痛,半个时辰后不适却会消失,但若三日不服解药,便会全身剧痛,生不如死,直至活活疼死。”乔漠脸色同样不好,语重声沉,暗含怒意,“这种毒因太过狠辣,多年前就被三大派联合发出江湖令以禁用,违者便是与三大派为敌,没想到,竟还有人敢......”
江书晨却早就被乔漠那句“生不如死”惊得面若死灰,想到无意口不能言,此时不知正在受着何等的苦楚,心中更是痛如刀绞......他猛然转身拉着楚漓求道:“楚小哥,你一定有办法救无意的,对吧?请你赶快救救他,他,我,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楚漓重重叹了口气,“江大叔,我堂兄说的虽不错,但无意兄的情况却更为复杂,”他皱起了眉,“关于追魂丝我也仅是从书中看到的,中此毒之人之所以会全身剧痛,就是因为毒随血流沁入了皮肉,而无意兄,中此毒的时日看似不短,却至此时才发作,应该是定时服了减缓毒效的药物,但又不能根治此毒,以至于现在,很可能已经毒物沁骨了......”
“毒物沁骨......”江书晨本就是心思剔透之人,此时已完全明白无意的情况到底有多糟,低头看了眼无意早已失了意识却还在微微颤抖的身子,他突然胸口一震,一口鲜血喷出,便眼前一黑,坐倒在地。
宫正沧!没想到你竟如此狠毒!竟对一个孩子残忍至此......
楚漓被江书晨吓了一跳,赶忙过去拉着他的脉搏探查一番,嘴上安慰他道:“是我的错,没说清楚,无意兄的情况虽看似不好,却也不是完全没救的!”见江书晨的眼光终于有了几分光彩,他又继续道:“恕我冒昧,敢问江大叔,你和无意是从某处逃出来的吧?”
江书晨只稍作犹豫,便点了点头。
“追魂丝若无解药或药物缓解,通常三天便会发作,从你和无意兄出逃之日算起,怕是不止三天吧?”
江书晨又点了点头,“已经四日多......”
“这便是了,”楚漓转脸看向地上的无意,一脸的笃定,“之所以会这样,也全是因了无意兄之前所吃的那些减缓毒效的药物,也就是说,追魂丝虽潜在无意兄体内时日已久,可那缓毒的药物也同样如此!”
江书晨仍是一脸迷惘,“这又如何......”
楚漓起身,开始绕着三人慢慢转圈,“依我的推断,无意兄的这种情况虽复杂,却会因此而因祸得福。素来缓毒的药物虽不能解毒,却可在无形中渐渐耗毒,日子一久,用来给无意兄缓毒的药量就会超过实际所需,也同样会在他的体内入血入肉,甚至入骨。”他停住脚步,看了看江书晨,见他竟还是迷茫不解,嘴角不由得就想抽,却听乔漠道:“你的意思是,无意若是可以利用这一点,便可以自己压制住追魂丝?”
“对!”还好有人听懂了,不枉他说了半天,楚漓朝他的“堂兄”满是赞扬地一笑,又走过去蹲在江书晨面前,“无意现在之所以会这么痛苦,应该是这追魂丝第一次发作的缘故,待他体内的缓毒药物发挥效用,这次就能过去了。但毒性不除,还是会复发的,到时只要无意能提前用内力调动缓毒药物与之对抗,应该是无大碍的。”
“那今次那缓毒的药物何时会发挥效用?”江书晨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