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漠闭眼靠在墙上,觉得心中涩意渐生。
“你在担心他么?你们兄弟感情真好,”江书晨轻笑,转而看向无意,“若是无意也有这样的兄弟,一定会很开心......”
乔漠慢慢睁开眼,眼中沉色湛然,“此时就你我二人,你不必如此。”
江书晨转过眼,“此话怎讲?”
“你不是早就看出来了么,我们并不是堂兄弟。漓儿对我的客气生僻,很明显。”
江书晨默然了一刻,继又笑道:“你如果不说,我宁愿相信你们是真的。”他顿了下,“你现在告诉我这个,是终于做了什么决定么?”
乔漠不答反问:“你可想永远摆脱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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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云遮月,天地又暗了几分,相较之下,阳州城的夜坊却更加亮如白昼。
一道人影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身法如魅,动若清风。直到了夜坊东区,人影才于暗处停了停,遂又闪身进了路边深黑无光的狭窄小道,消失不见。
秦楚楼仍旧像往常一般的热闹喧嚣,娇声燕语,歌舞笙箫,片片相连,息息不减。
奢华的锦香阁中声乐骤停,紧接着响起三四个男子的赞叹叫好,一人更是大声感叹:“玉笛啊玉笛,你就是天上的舞仙落凡尘,舞姿简直妙不可言!来来,这是我特地买给你的,快快拿着!”这人说着起身拿出一根金镶玉嵌的发簪递在玉笛手中,并趁机在玉笛手背上狠狠摸了一把。
玉笛轻笑着抽出了手,将发簪拿在眼前看了看,眼波一转,道:“竟是珍石轩的东西,许公子果真对玉笛有心!”
“那是当然!”那人又上前一步想将玉笛拦在怀里,“玉笛宝贝儿,我对你如此好,你怎么回报我?”
某人手一滑,差点将刚刚掀起的瓦片失手掉下,心中却憋笑不已,和这相似的话,他昨日不是才和乔漠说过!
却见玉笛轻轻一扭身就从那人欲拦的手中脱了出去,回眸嬉笑道:“这要容玉笛仔细想一想了,答得太过仓促,岂不是像在敷衍许公子你?”
坐席中另几人哈哈大笑,一人道:“许兄你省省吧,玉笛这小贼心思太活,你占不了便宜的!”
那人却不死心,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玉笛,“小笛儿,他们都笑我呢,你就忍心这样对我么?”
玉笛眨了眨眼,突然欺身贴上那人,双臂虚搂着对方的脖颈,水色朱唇在那人嘴边似萦似绕,轻语如魅,“何必在意他们,你只在意我即可。”
突来的艳福让那人一时怔仲,听见另几人的起哄声才反应过来,便立马要将玉笛抱在怀里,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又被玉笛摇身脱走,他立时苦了脸,“玉笛......”
玉笛却整了整衣衫,朝屋里众人微微欠身,笑容清淡道:“几位爷务必要玩得尽兴呦,玉笛先失陪了。”又回首向那许公子妖艳一笑,不顾众人挽留,转身开了门出去。
见玉笛出来,门外一个正扒在栏杆上笑看着下面热闹厅堂的八九岁大的孩子忙转身站好,“玉笛哥哥,刚王婶儿来说那边叫你过去呢,你去不去啊?”
“那边都是谁?”
孩子板着手指开始查,“有赵家老爷,孙家老爷,周家老爷......”
“不去!”玉笛厌恶地皱眉,他最讨厌老头儿!“你去叫人送些热水去我房里,我要洗澡睡觉。”
孩子歪着小脑袋为难,“那王婶儿......”
“不用管她,她要有什么不愿意的就让她来找我。”玉笛拍了拍孩子的头,转身向着后楼而去。
第三十九章 请教
玉笛反手关上房门,一手将那根刚得来的发簪扔在镜台前,另一手一把扯开了身上的朱艳红袍,任它自己滑落至脚边,裸露出他纤瘦柔韧的曼妙腰身和笔直清秀的白葱yù_tuǐ,无端地惹人干渴。
玉笛走到桌边倒了杯清水仰头一口喝下,却因喝得太猛,嘴边溢出了两串晶莹水珠,沿着他的嘴角顺流而下。他却不在意,任水划过他起伏的脖颈,精致的胸膛,紧致的腰腹,留下两道浅浅的湿痕。
耳中突然听见一声轻微的响动,玉笛停了动作,循声看去,却见内间隔门的纱幔边,那扇红木窗的一角正在微微晃动。
起风了?玉笛皱眉,正要过去看看,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玉笛哥哥,水来了。”
闻言,玉笛转而从旁抓过一件素衫披在身上,这才走去开门。
而在内间隔门上的死角处,某人正面色微潮地攀着墙角,心中暗自庆幸,幸亏没人看见......
凭楚漓的轻功,想要毫无声息地登堂入室当然是小菜一碟,可谁想,刚刚当他踩着窗棂向前探身,透过布了纱幔的镂空隔门朝外看的那一眼,却正好被隔门的条框将玉笛身着亵裤的部位挡的严严实实,以至于他立时以为这小倌已经脱了个精光......男子身体本于他来说也没什么,但一想到自己此时所处之地的特殊,他猛然间不自已地就尴尬了起来,腿无意识地一抖,便差点从窗户上栽下来......
热水倒入屏风后的浴桶,先前那个孩子又带着仆役出去,玉笛重新将门关上,锁好,转身又脱了素衫,绕至屏风后,褪了身上最后一件小衣,抬腿跨进了浴桶里。
耳中听着淅淅沥沥的水音,楚漓却突然想到了乔漠。
初遇时,乔漠不也是刚从水中出来么?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当时应该更小心一些的,说不定就真的能看见些什么......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