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谷嘉义到的那刹,他的脚步顿了顿,才继续往前去。
一直到整个大典结束,林珵的举止都完美无瑕。
等好不容易都散了,背了人去,却是被冒出来的谷嘉义亲了满嘴。
谷嘉义一臂强硬地揽过林珵的腰,覆上那想念多日的唇。
嘴里呢喃道:“阿珵今日好看!”
林珵在他唇上咬一下,“油嘴滑舌!”
谷嘉义胸膛闷笑出声,一把把人抱起:“我还会强抢良家男子,这可怎么好?”
林珵一手扶着冠,直拍谷嘉义宽厚的背,惊慌道:“别闹,发冠很重!”
腰间被林珵两腿夹着,谷嘉义的手正好放在两瓣处。他一边亲人,一边揉捏,那地方放在林珵股间。
他双眼亮亮的看着林珵,让人觉得不答应他简直是种过错。
林珵混沌中,伸手摸着谷嘉义的头,答应了这自己也好奇的事。
“晚上,这是白日,不可胡闹。”
夜里。
被翻红浪到天明。
翌日。
君王早朝意迷糊。
下了朝,昨夜畅快的人老实地给揉腰,帝王以手驱之,腕上红豆手链碰了。
明德帝之后,新皇国号长庆。
长庆一年,立帝九弟为太弟。
长庆三年,北蛮举国和,大楚纳北蛮入版图,民间广知帝御前将军之名。
长庆五年,帝御前将军收南山一地。
长庆十五年,帝退位于太弟,一生无一妃嫔,无一子嗣。
民间称,长庆帝长情也,与御前第一将军暗为爱侣,故两人一生相伴,皆终生未娶。
☆、第 98 章
京都的冬日寒凉, 雪还没簌簌地落下来,就冷得人不敢出门。
院门口处的红梅开的花枝招展,是极少数喜欢冬日的花了, 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逸散在小院里。
收拾好最后一个妆盒的婢女站在发着呆的人身后,见时辰到了, 才开口道:“公主,马车到了, 时辰也差不多了。”
北元绯半响回过神, 扯出一抹笑, 只是眼里愁苦掩不住。
“走吧。”最后的道别也在昨日同主人家说过了,再没什么拖延的缘由。
披上了大氅,北元绯走在了最前方, 及至脚踝的暗红色布料把人从头裹到了脚,颈间一圈的红色皮毛衬的她一张脸白雪似的,一双褐色的眸子像蒙了层雾。
女子脚步声轻盈,在静悄悄的小院里骤然响起, 惊动了树上一只出来觅食的雀。
北元绯的目光因为那雀儿飘忽了一瞬,随后挺直了背脊,一步步向外去。
跟在她身后的婢女回头看了看, 张了张嘴,到底没说话。
却不料到了门口,北元绯忽地转身,就看见了后面简单黑衣站在门口处看她离去的男子。
心里像有针在扎, 一根一根又一根。
北元绯弯起嘴角,颇洒脱硬气地丢了略带嘲讽意味的一句:“可不必送!”
风刮来,女子本如画的眉目像是被晕染了开来,在江万眼里突然模糊起来。
北元绯说罢,也不留恋,转瞬间就回了头,在后面人看不到的前方,泪水刷地晕了妆。
马车停在门口处,一出门就能踩着车辕上车,再往前踏两步,进了马车里,就把所有视线隔绝。
嘚嘚嘚,是马儿远去的脚步声……
北元绯执拗地朝着后窗的地方看着,拉得紧实的厚重的帘子连丝风都吹不进来,哪里还能看得见什么?
婢女心软地开口:“要不让车行慢点?”好让人追得上来。
北元绯合眼,遮住情绪翻滚的眸子。
“不必。”
停了又如何,不过是再互戳一回心肝,血洗过的王庭绿洲,是趟不过去的河。
***
三四月里,北蛮王庭里就开始涌动着来来去去的人。
一个红衣女子身边跟了三四个高壮的汉子,中间那女子面色不郁,一双柳眉横竖着,显然已是强力忍耐着不满,怕是只要再有一个触发点,她就要翻脸了。
江千是打迎面来的,一眼便看见那竖起的柳眉,为那辛苦的眉毛还特意多看了一眼。不过江万不打算掺和进去,这女子和那些壮汉衣裳都是比较繁杂的北蛮服饰,说明身份都不低,其中那女子还是一个北蛮公主,只要惹上,怕就是无尽大麻烦。
女子不满的情绪却没被那些壮汉发现,其中一个人忙不迭地急着开口道:“公主今夜可是有什么打算?”
晚间是北蛮里的篝火会,为近期来的这些青年男女做迎接,也是庆祝的意思。若是有女子愿意为那个男子舞上一曲,就是对他有意了。
那男子眼里的意思再分明不过,笑得也是暧昧。
不止这一人,其他几个竟也是如此笑着。
大龄公主北元绯瞟了瞟说话的人,右手在腰间的辫子上摸摸,左手拂过脸侧一缕发,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就算她年纪再大,也不会打上这些人的主意。
她扬唇说道:“这位新达族的勇士,你怕是想得多了,大哥说的那是他妹妹。若是看上我了,还得去找我哥哥才好。”
大王子和北元齐不和,这些人自然知道。北元绯一开口,这些人就觉得被耍了一道,心里满是怒气。
先前无理出声的那人脑子转的飞快,北元绯的美色对他很有引诱力,加之大王子的怂恿,才有了之前的鲁莽言行。一句话而已,就算得不到回应,能传出去自己想要的意思即可。
这人也觉得自己的面子被北元绯这么个女人给下了,很是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