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没看懂?」
伯提沙沉默好一阵,他视线毫无飘移,但尼布感觉得到他看了自己一眼,才在几段文字上一指。
「在约旦河西边,曼利的东边,南边是亚述国。」尼布念道。「十四个支派散在以亚甲平原--」
「只有十二个。」
伯提沙突然开口,语气毫无反驳,还比较像是忍不住脱口而出。尼布一时间看了这男孩一眼,只继续念下去,至少他知道这男孩的确有在顺著他念过的部分。而且,他这才发现自己嘴唇几乎贴在伯提沙耳朵旁,可是他似乎没注意到,也或者,是他不在意,只看著那些文字。
好一阵尼布念完了,两人没动但是沉默了好一会儿,室内静得只剩火光微微晃动,尼布鼻息轻轻扫到伯提沙颈边,他还记得发烧时伯提沙这淡褐色的皮肤上满是汗水,现在皮肤乾爽但还是透著均匀光泽。
「……。」
尼布正视线正移向他耳旁,伯提沙侧头也看向他,这一次他判断不出来这男孩的表情,但是那双清明的蓝色双眼几乎像晴朗的天空,这也是为什麽那些内侍总是让他换上同样颜色的蓝色批巾,那跟他瞳孔颜色很搭配。
--尼布几乎就要低头靠近,看著伯提沙形状好看的嘴唇,但他上一次这麽做时是把酒送进他嘴里--也就是这样他才会中毒。但他也依稀记得,他在那次伯提沙嘴里探著时,这男孩似乎没有反抗,也或许是他反抗了,可是後来有一瞬间,他的确感觉到他气息不稳了起来。
伯提沙双眼一眨也没眨,尼布唯一能感觉到的是他没有反抗或是厌恶的意思,可是他自己最後还是抬起头,没再看伯提沙那双蓝色眼睛。
「医生没说你可以下床。」
他最後只这麽说,示意伯提沙回他房间床上,并叫了医生替他检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