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绪只是摇头。
“失恋了?”谢易恒决定先排除最不可能的选项。
丁绪还是苦笑着摇摇头:“跟谁失恋啊。”
“那是跟家里人闹矛盾了?”毕竟还在过年,丁绪是从自己家跑出来的可能性很大。
“……算是吧。”丁绪说着又去拿酒。谢易恒看得出他不想跟自己这个路人说太多,也不追问,只是挡住了他手里的酒杯:“别再——”
“卧槽,edward这个傻孢子。”annis此时已经钻进了吧台后面,远远地观察着谢易恒那边的动静。见谢易恒居然要阻止丁绪喝酒,恨铁不成钢地拍掌说道。
florie正好经过,推了推眼镜定睛一看,笑着拍了annis一把:“都像你一样灌醉了就上?这世上套路多多。你看那小子冷冰冰的,泡起来有难度,edward这是在打温情牌呢。”
刚才annis看到谢易恒挡酒,就一个劲地朝他挤眉弄眼。没想到还真让谢易恒看见了,回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annis迫不及待地钻出了吧台,装成个小服务生的样子走到他们桌旁:“先生,要加点什么吗?”
谢易恒想到自己没吃晚饭,丁绪大概也没有,说道:“两份三明治。我要一杯柠檬水。这位先生就不……”
annis抢着说:“啊,我看这位先生喝了不少冰镇啤酒了,大冷天的,不如喝点热的吧。”
谢易恒没留意到annis的诡笑:“哦,行,来点热的吧。”
annis走开以后,谢易恒重新转向丁绪,接上刚才的话茬:“谁跟父母没有点摩擦呢。我跟你说啊,我父母天天催我结婚,我跟他们吵掰了,今年过年都没回去。”谢易恒熟练地编着瞎话。一边说着,他一边把手放在对方背上作安慰状,其实他是想摸摸那件毛衣上的毛——丁绪身上那件蓝灰色的毛衣毛绒绒的,从一开始谢易恒就很想摸摸看。
没想到这句瞎话还让丁绪有点受用了,他睫毛动了动:“谢总还没结婚?”
“当然没。”
丁绪又开始不说话了。谢易恒看看他涣散的眼神,又看看满桌的酒瓶,感到了一丝久违的力不从心。他忽然想到,如果坐在这里的不是自己而是林安的话,说不定丁绪就什么都乐意说了。
有点挫败感。
“先生,您的啤酒,热黄油朗姆和三明治。”annis端着托盘走来,郑重其事地把两个玻璃杯放到他们面前,离胜利只有最后一步,他得意洋洋的神情反而不那么明显了。
florie那家伙,往酒里下东西这种自砸招牌的事不会干,但是一杯芳香醇厚又度数极高的朗姆酒还是做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