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消气,消消气,你这不是在求我吗?求人就得有个求人的样子不是?”陆非鱼轻笑了两声,晃荡着手中的咖啡杯,“听说女人怀孕的时候会变蠢,喻先生的智商是被传染了?竟然以为偌大一个薛氏,我轻飘飘的两句劝就能让薛鹤放弃这到手的东西?喻先生高看我了。”
“喻可,你不试一试...”
薛鹤他见过,看起来是个温驯的人,身体差了这么多年他拿什么管理薛氏?再加上喻颜一再强调两人之间的事情,喻强难免被说动了。
一个比之陌生人犹有不如的儿子和已经和他拴在一条绳上的女婿,他当然是站在女婿那边,期待着自己也能搭一把顺风车,将他的公司进一步发展壮大。
“喻强,对于我身上流着你的血液这件事情我真的觉得很恶心,但是也因此...”陆非鱼站起了身子,他已经不想再和这个人继续说下去了,“即便我恨你,恨喻家,我也不会对你们做些什么,希望你、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话音刚落,陆非鱼便转身离开,还在座位上的喻强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喻可——”
陆非鱼顿了顿,又回过了头来,喻强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年轻人嘛,容易冲动,我可是他父亲,,怎么能不听我的话!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此时却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他的头上浇下,顺着额角一路直至颈项。
喻强抬头,陆非鱼手中的咖啡杯还在滴着土黄色的液体,“如此,我们真的两清了。”
原身终究是对喻强狠不下心的,十岁之前,他是喻可心心念念的父亲;十岁之后,喻可渴盼着他的父爱。后来的六年,喻可不止一次地思考过为什么他的爸爸和别人的不一样,想不到答案,后来长大了便安慰自己,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一定得爱你的不是吗?哪怕血浓于水。
他被赶出喻家的时候十六岁,一个让他不会饿死的年龄。有时候喻可甚至会想,十六岁,至少喻强没有在他十岁那年直接抛弃他,想着想着好像便可以少恨他一点了。
原身只是不甘罢了,他这一生得到的爱太少,而“父亲”这个词是他为自己编织的美梦,这个美梦却因为喻强而支离破碎。
直到陆非鱼的背影消失,喻强才回过神来,朝自己脸上摸了一把,突然将桌上的一干摆设全都扫了下去,“喻可!你这个孽子!”
此时的喻强头发干一团湿一团,脸上全是黄色液渍,身上的西装也不成了样子。由于瓷杯摔裂在地上的声音,周围的人皆将视线转向了他。他向来是重面子的人,当真是怒火中烧。
“先生...”服务员大着胆子走到他身边,“这是您的账单,以及你需要赔偿的物品损失,我们这边可能需要请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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