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也默然地看着歪在地上的向问天,罕见地跟着一起沉默了。
这时也只有苏灼言一人不受影响,他爱怜地摸了摸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被自己拿出来的落凤,捏了捏那块他相当喜爱的白色玉石,对着向问天还是笑得一脸温柔,“这位,向左使是吧?”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痛苦的向问天,轻描淡写地踩着他的脸,捻了捻,口上却还温柔地解释,“一不小心激动了,竟然鞋子上溅了血,借你的脸一擦,想必你是不会介意的吧?”
“……啊,呃。”向问天在他的靴子下痛苦地挣扎,却说不出什么话,只能一点点地把自己的脸脱离他的靴子,当终于有一点脱离时,却见那个笑得温柔却恶劣非凡的男人紧跟着结结实实地又踩上去,然后轻声开口道,“在下苏灼言,只是一个大夫。”
“只不过你的异心用错了地方,惹得在下有点火大。”这么说着,苏灼言转了转手中精致得仿佛工艺品一样的武器,顿了顿,竟然笑了,他开口说了向问天此生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让我教你最后一课,看着弱不禁风的人,有可能是扮猪吃老虎。”
一个接着一个对苏灼言来说不痛不痒的判官笔法,甩在拼尽全力躲避的向问天身上,好似墨痕划过的痕迹,勾起一朵朵墨绿的笔花。判官笔法施展出来的样子就像它的名字一样美妙,但甩在这时生不如死的向问天身上时,只会让他受尽折磨。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向问天直到死,也是饱受痛苦,以极度扭曲的状态死去。
本就是任我行和向问天两个人,而现在,向问天已经死了,只留下任我行一人,且还是瞎了眼的任我行,被打败也是早晚的事。
不知是不是苏灼言出乎意料的武力吓到他了,直到被擒住,任我行都没有丝毫抵抗,沉闷冷静的仿佛不是那个狂妄自大的任大教主了一般。
不过东方不败可懒得在意丧家之犬的想法,吩咐了人将他下放地牢最底层后,两人就慢慢返回了东方不败之前的住处。
并肩而走的两人意料之外的沉默,就要见到东方不败从前的院落,这才听他嗤笑一声,轻声道,“我可不知道大夫是这么个武力值。”
苏灼言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话里并没有怒气,且没有自称,这才隐晦地松了口气,再开口时,就换上和平常无疑的温柔语调了,“只是个有点特殊的大夫罢了。”
“哦?有点特殊?”东方不败尾音一勾,短短五个字让他说的让人旖旎非常,苏灼言却在其中嗅到了危险的意味,神色顿时一凛,不敢有丝毫想法,把肚子里的话过了又过,才谨慎地道。
“……只是会一点武功。”顿了顿,又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之前我们在崖下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交手过。”
潜台词就是,你干嘛这么难以接受的样子。
东方不败冷漠脸,他能说什么,说之前只是交手,没有认真,只有个朦胧的印象,却没有今天这场来的震撼吗?
他会承认不光是今天震撼到了,而且还发现之前都小看他了吗?这让他怎么说?这能说吗?前脚刚在恼怒于对方的轻视,后脚就发现自己犯了相同的错误,这让东方不败恼怒对方的同时,更加痛恨自己。
“你在怪我?”
问出这一句的同时,东方不败抬眼看他。
“哪有,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发生了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我不用你来救,真的太好了。”
听了这话,东方不败抿紧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