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来,他愣了一下,然后动作僵硬地把硬币捡起来瞧了一眼,之后,一扬手,硬币在空中划了个银色的弧线,砸到我身上,又掉到地上。
在我正诧异着的时候,那人回手把身旁的一个纸牌子拿起来,随意晃了晃。我刚才还真没注意,仔细一看,牌子上写着仨大字,“打短工”。
“我不是要饭的!”他说,清朗的声音,带着夜风的凉气刮进我耳朵里,我呆呆地看向他,他却低下头去,我只来得及看到变幻的霓虹映进他眼睛里的一瞬间,斑斓的光彩。然后他把牌子在身边放好,继续先前抱膝的姿势,不再理会我。
靠,想做件善事都不成,我今天算是倒霉到家了。
我拣起地上的硬币,重新放回口袋里,沉默着走开。
躺在单人宿舍的床上,我摸着胸口,那个硬币砸回来时的落点,居然有些疼痛。当然,这只是个幻觉,那痛感没再皮肉上,我知道,那是内伤。
生存和尊严,生存的尊严,那个人只是用他的选择砸在了我的软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