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先祖的牌位在他面前一列列排起,十几行的灵位乌压压挤在一起往高处垒去,瞧着几乎要扑到他身上,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呛人的香线味儿。
顾矜垂眸看着铺在地面的洁白宣纸,膝盖跪的麻木,回家的第一天就被他父亲以“目无尊长,毫无礼数”的理由罚到祠堂平心静气两天,顺便将教导上下尊卑的礼规抄上几十遍,免得进宫时失了礼数,在皇子面前失状。
顾矜执笔,腕间没有系沙包反而空落落有些不习惯。蘸墨,下笔,手腕微弯,没有写字,却是画出一只乌龟来。顿了顿,顾矜默默伸手将宣纸揉了。
他爹要是乌龟王八,那他是什么?
微怔一会儿,他方才执笔,一字一句将入宫需要遵循的礼规默写下来。
顾矜身后监视的家奴看着顾矜行云流水的书写,讶然。
三少爷七岁刚开始启蒙没多久就被老爷发配到庄子里去了,怎么写的这一手好字?看样子茹姨娘倒是有几分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