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还是逆十字的领袖。
爱德华忍不住揉揉眉心,说实话他真不想卷进这些尔虞我诈之中,但局势很明显已经由不得他。像个货物一样被运来运去、受人摆布真是够了,他可不希望被某个埋在逆十字里暗棋关注,然后打上黑皇后的烙印,到时候挣脱出来就相当困难。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爱德华放下手中的书本,过去开门。
他看见了暗紫色的卷发随着主人的动作搭在肩上,那张脸抬了起来,精致得让爱德华想到神殿油画那细腻的笔触。她似乎是俯下身,他不禁顺着她的视线朝下望去。首先是尖头短靴,黑丝袜从脚尖延伸进洛丽塔式的及膝裙里,腰际被一根蕾丝带扎紧,在背后系了个蝴蝶结。纤细的手臂套了白色长手套,搭在丰满的胸部上行礼。
他听见她用魔族女性特有的妩媚声线说:
“您好,我是近侍女仆安娜,前来侍奉道尔·萨斯先生。”
爱德华让开了道,安娜走了进来,她的动作轻盈得仿佛在舞蹈,优雅而悄无声息。
“打扰到您了。”她看见爱德华读到一半的书,脸上带有几分歉意,“我先去清理浴室,请您自便。”
爱德华目送她进入浴室,猩红的眼眸眯起,似乎在想着什么。
女人,对,她是个女人。
他应该是喜欢女人的,而不是像前几次一样险些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侵犯。女人,只有女人。
教皇不能结婚,不只是为了一心侍奉主神,更重要的是结婚后会有孩子,有了孩子后,就会与理应继承皇位的圣子造成冲突。
可他现在已经不是教皇了,连光明教徒都算不上,甚至连魔晶都记录他信奉黑暗之神俄里翁。魔族重欲,教徒并非都要禁欲式地修炼,自己理应可以结婚,然后拥有一个家庭。
那些在他平时看起来很遥远的东西忽然变得触手可及,但禁欲早就成为习惯,一种难以忍受却根深蒂固的习惯。他习惯了独自处理文件到深夜,然后回到寝殿看书,累了就休息;他习惯了独自纾解yù_wàng和抵抗生理上的不适,然后吟诵清心的诗文;他习惯了在当上教皇之前的独自学习、练习魔法,然后回家自己做一份的饭吃。
很多事需要很多人,他却早已习惯一个人。
幼时的孤僻在他身体里埋下了根,随着他的成长而成长,最终开出一朵冷漠的花,它好像永不枯萎似地怒放着,它的暗香赶走了一切想靠近它的人。
算了,还是一个人吧,反正都习惯了。爱德华这样想着,再次把注意力投入书本中。
安娜背靠着浴室的门,弯起涂过口红嘴角。
有结界的味道,撤得很仓促,但还是成功掩饰了存在的踪迹,若不是有五棱锥她就真感觉不到了。
她往后拨弄着卷发,然后随手使了个还原魔法,池水瞬间被抽干,搭在架子上的毛巾也回归原处,一切都恢复到初始之时。她故意弄出了些整理的声音,然后开始静静等待。
二十多分钟后,她打开浴室门,手臂上搭着湿漉漉的浴巾走进房间。安娜更换了清洁海绵,并将一个小小的铃铛放在桌面,“如果您有什么吩咐,请摇晃铃铛,我会迅速赶来。”
“好的,麻烦了。”爱德华点头示意,“你服务得很周到。”
“多谢您的夸奖,这是我应做的。”安娜得体地笑笑,然后离开了。
她关上门,顺着长长的走廊行至尽头。在那里有一个清洁的小房间,她拨开厚重的帘幕,里面并没有清洁器具,而是躺着一个女人,一个跟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
她从阴影里抽出一柄五棱锥刺进那人的后脑,又将她搀扶起来,就在女人清醒的那一刹,她的身影消失了。
“哦,天哪。”女人扶着额抱怨起来,“头疼死了,刚清理完浴室,我得休息一会儿。”
她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手里的清洁海绵扔进垃圾桶里,然后一步一晃地进入走廊,在她左胸的小银牌上则刻着一个名字,“安娜”。
----cer 25.猩红完----
第27章 cer 26.放纵
爱德华默默把这些书看完,对于魔界及魔族终于有了大概的了解。然而他心里始终涌动着不安,从他晋升为神使的那一刻,这种情感就徘徊不去。可也就是从晋升神使的那一刻起,他身边就发生了各种奇怪的事情。
先是主神对自己暧昧不明的态度,然后莫名其妙被另一个神当做情敌算计,接着乌鸦费尽心思插手援助,把他弄进永恒之墟得到荆棘权杖,又进入了魔族边境,一路战战兢兢隐藏身份,结果被人一眼识破,货物似的转手,最终转进了与他关系微妙的凯撒手中。
他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就像大家都认识自己,只有他一个人不认识一样。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上,他叹了口气,对着外面喊道:“请进。”
安娜一步一晃地走进房间,俯下|身对爱德华行了个礼。她看上去很疲惫:“您好,道尔先生,怀特殿下请您去不夜殿小坐片刻。”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失望地发现她只是个普通女人,再也没有先前的气场与魅力。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爱德华随着安娜出门,穿过几条错综复杂的走廊后来到一间面积较小的宫殿。它的壁纸是黑色,银白的光点像星河一样洒满墙壁,散发出淡淡光亮。凯撒一袭正装坐在高背椅上,他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