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雷森的脸上没有表情,他反而将自己的身体压在安磊的身上,像是被安磊背在后背一样。雷森凑到安磊的耳边,轻语:“我的野种弟弟,带我去吃饭吧。哥哥,走不动了。”
安磊身体一震,走不动了,雷森这句走不动了,是在向自己示弱吗?是在全身心的相信自己吗?安磊点点头,双手一勾,背着雷森朝着太阳刺目的地方走去了。
见着安贵的两个儿子这样离开,众手下皆不知所措。倒是柯雄本着医德为首靠了过去,他看了看安贵,便抬头对着安贵的手下道:“你们老板只是气晕过去了,没有大碍。你们可以把他先抬到病房里,我再好好看看。”
众手下听此,连忙抬起安贵跟着柯雄去了病房。
这一天,台北市最重要级的人住进了这家医院。很快,安贵被查出癌症末期的消息于这日太阳落山之前轰动了整个台北。
翌日,太阳初升。台北市政界、财经界、法界等全部派了代表前来慰问安贵,可当他们还没到安贵的病房前时,那一排排黑色西装打扮的人便挡去了他们的去路。
言深是第一个见到安贵的,他像极了狐狸的长相就算不笑,也给人一种奸笑的感觉。
“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上了年纪大的人有点小病小痛都还得感谢老天保佑。若是得了什么绝症之类的,怕就是上帝的惩罚了,只能认命了。”言深坐在安贵床边的椅子上,慢慢地削着苹果,说得话带着无形的刺。
躺在病床上的安贵半闭着眼,没有开口。
但素来安贵就爱保养,当年办六十大寿的时候,还被众人赞是三十的壮年小伙。今日言深瞅着安贵耳鬓旁的缕缕白发,便知道这癌症将他安贵竟折磨得如此之衰,心中便有了几分打算。
“我们也斗了很多年了,国王的宝座你在死前是不是也该让兄弟我坐坐啊?”言深将削好的苹果,动作轻柔地递给言深。
倒是一旁的周晓听了言深的话,顿时,胸脯一挺,将怀中的枪抽出来对准了言深的太阳穴。
“收着,别丢人。”安贵泰然自若地接过言深的苹果,命令周晓放下枪。
立马,周晓便收回枪又站回了安贵旁边。
“现在的年轻人不想我们那会,什么兄弟义气最重要了,连老大都可以不顾的。想当年我为了哥哥你,也是被逐出了帮派。不过,倒好,哥哥倒是做了几十年大哥。”言深眯着笑眼,直直地瞧着安贵。
言深话一出,安贵要苹果的嘴立时顿了顿。他睁开眼皮回盯着言深,瞅了半天,懒懒问道:“你说这些个到底是要做什么?”
“哥哥欠我的债怕是还不了,不如,就把你的宝座让给我好了。”言深也不怕别人再拿枪指着他,他直起上身,逼视着安贵。
那理所当然的气势,像是安贵真正他欠了许多一样。
第十二章
那理所当然的气势,像是安贵真正欠了他许多一样。
“我快死了,你就不能照顾一下老人家的心情吗?”安贵淡淡地笑了起来,他咬下一口脆生的苹果。
听到了安贵那样自大无人性的人说出我快死了,刚才一身嚣张气焰的言深顿时垮下了肩膀。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满是茧巴的手,忽地又愤怒地抬起头看向安贵,“再意气风发的人也会有老的一天也会有死的一天,为什么,你到死都不能让我赢一次?”
“我有一个美艳照人的安太太,为了她我失去了陪我共患难的妻子,为了她我失去了我唯一的儿子。可是,将她娶进门二十年,我重来没有碰过她。告诉我,你知道为什么吗?”安贵将手上的苹果来回地扭动,歪着头,皱着眉望着言深。
顿时,言深愣住了,他的眼珠子慌张地左右转动,不敢看安贵。
“这世界上由我的精、。子变成的孩子怕是我两个手都数不完,我为什么会娶那个女人?告诉我?”安贵双手霍地撑着棉被,撑大了脸上所有的皱纹,像是老迈的狮王张开了他所有的的爪子,怒吼:“为了你!如果不是你骗我要娶她,我怎么可能气昏了头强、。奸了她,以为那个野、。种是我的!如果不是你骗我说爱她,我怎么可能糊涂了娶了她做我安贵的太太!我安贵啊,安贵啊,一生自问除了你言深,我谁也不欠。但我在你身上栽得跟头也不少啊,带着顶绿帽守身几十年,说出去,我怕我安贵祖宗十八代也要笑掉牙啊!”
在场的所有人听着安贵的咆哮,皆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而言深更是面色铁青,然后霍地装成惨白色,可怕的老态如安贵一般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他不可思议地会想着安贵刚才的话,他看着安贵手里捏成渣滓的苹果,张了张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这一室诡秘的沉默中,突然,一声砰响,安贵倒向了床头……
“老板!老板!……”众人一阵慌乱,齐声呼喊。周晓倒是个头脑清楚的,他立马窜到门口,打算叫医生。
但一开门,他便惊呼了声。门外本有的两排打手全部被人一枪毙命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血染红了白色的砖。周晓直视而去,双手握着两把枪的安磊一身戾气地站在他的对面。
此时,绯红色的血沾在安磊的脸上,灰色的大眼睛,凸出的白色,龇牙咧嘴的模样,让他像极了一个拥有人的姿态的猛兽。突然,安磊转过头,可怕的却是他充满了悲伤的眼睛。他看着周晓,像是被无尽了枷锁捆绑住的困兽,他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