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可他半点也不想做栓牛的绳子。柳易叹了口气,认命地任他揽着,往他刻意避开的郭府走去。
横竖药铺都在这条路上,他便顺路进去买了些解毒的草药,准备先回去煎了喂给文叶死马当活马医,之后再给小师弟写信问问有无解毒的法子。他提着包了草药的纸包从药铺门口出来,宫季扬百无聊赖地等在门口半晌,见他拎了好几个纸包,好奇地开口问:“谁病了?”
“夜里再细说,先去把齐深带回来。”柳易道,“那郭小姐要嫁你,你居然把齐深押在别人家里,自己跑出来找我?她爹能让你就这么走掉?”
“自然不能,所以我让齐深把他的护院全打趴下了。”宫季扬眼也不眨地应道。
在江陵让齐深出手,还是在不清楚底细的人家里,宫季扬可真会捅娄子。他玩得轻松愉快,用不着顾及什么后果,可柳易半点也不想给这人收拾烂摊子。
柳易头痛欲裂,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你离我远一点,先别跟我讲话。”
郭府果然如客栈店小二说的,富丽堂皇,装潢大气而不失精美,坐落在大街尽头,好一副气派模样。事先搭起来抛绣球用的绣楼伫立在砖红色的院墙里,半截隐在树后,此时楼下聚集的人群已经散得所剩无几,想来是郭员外派人遣散了。
柳易站在一旁看了片刻,上前叩响了那扇红木大门。
一个仆役模样的壮年男子开了门,起先见了柳易还没什么反应,等门开得大了,看见他身后的宫季扬,脸上才豁然露出喜色来,扭头朝门里大喊道:“姑爷回来了!快去告诉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