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天章的店是每天早上九点开门,但一般九点多是没人过来吃正餐的,真正开始营业的时间一般是在十点半到十一点左右,再加上等待烹饪的时间恰是饭点儿。祝天章习惯如此,这一个来小时的空闲正方便他打扫卫生和准备食材,等到有客人上门的时候都已经收拾利落,换个赏心悦目。那天早晨他照例差十分九点的时候过来,一如往常地拿钥匙开了防盗门的门锁,外间客厅用餐区里的东西都没有变化,钱箱也好好地摆在用于隔断餐区和后厨的柜台上,祝天章先是洗了手,打开冰箱的时候整个人就懵了,没过多久伍钦旸就过来了,发现被盗后报了警,一个小时后派出所来人进行调查。
祝明月对父亲说了店里门窗完好还有小区监控录像里的情况:“当时店里的情况应该算是个密室了吧,而且监控录像里的那个人的确很可疑,我觉得就是他偷的吧,要是警察能把小偷抓住就好了。”
祝广涛却不太信服自己表弟和女儿对现场情况的描述,尤其不赞同密室这个说法,皱眉道:“肯定有疏忽的地方,小偷还会穿墙术不成?我看就是同行下的黑手,天章啊,你也别太生气了,东西丢了就丢了,大不了再买,钱不够我和你嫂子这儿有呢。”
祝明月的母亲也道:“都是一家人,不用跟你哥客气。”
祝天章道:“也不是因为钱……唉,我就是想不明白,钥匙明明一直都在我自己身上,可不用钥匙人到底是怎么进去的呢。”
祝广涛道:“这好办啊,肯定是有人偷了你的钥匙又去配了把新的。”
祝天章道:“可我一天都在店里,又不出去。把钥匙偷走肯定还要还回来,不然我晚上锁门的时候就该发现了,客人的话一天来两次我肯定有印象。”
祝明月的母亲道:“也许不是客人呢,你那里不是一直有来帮忙的学生。”
“妈!”祝明月有些不高兴了,“来表叔店里帮忙的是我同班同学,还是我问他要不要来帮忙的呢,他肯定不会偷表叔店里的东西,不然他干嘛报警啊。”
“你这孩子。”祝妈妈道,“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倒招你说了这么长一串,真是的。”
祝明月道:“反正不会是伍钦旸,我还看见他跟来了的警察说话呢,我觉得钥匙的事应该没那么复杂,配一把新的不一定要把旧的偷走啊,电视里以前不是演过,趁人不注意拿橡皮泥什么的印一下,钥匙的形状不就出来了。”
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最终也没能讨论出什么结果,再加上第二天祝明月又听说了面包店被盗的消息,更觉得这件事蹊跷,给伍钦旸打过电话后就又四处打听了一下。比如说什么面包店里的门窗都关得好好的啊,收银台里的钱一分没少,就是吃的都不见了,简直跟她表叔店里是一个样。
相较于父母和表叔的诧异,祝明月反倒觉得有些不安了。也许真的是有人会穿墙术呢?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一次还能被称为偶然,可要是一再重复,从概率分布的意义上就已经随着次数的增多无限倾向于必然了。祝明月很佩服自己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还能活学活用到下学期必修的概率论上,无聊地拿笔在纸上画了两道,思前想后,把电话打给了闺蜜马珊珊。
马珊珊正在家里享受着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的假期生活,祝明月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听她口齿不清地说了一声“明月啊”,便知道她是在吃东西了,又听她急急忙忙地喝了口水,才说道:“明月?什么事啊?”
“唉珊珊,我跟你说……”听到马珊珊的声音,祝明月总算有了可供倾诉的出口,就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地说给了闺蜜听。马珊珊盘膝坐在沙发上,逐渐被祝明月的叙述引起了兴趣,却也觉得祝明月联想到那些飞檐走壁的事情不靠谱,便安慰道:“明月,你也别想太多了,破案不是有警察嘛。”
“可我担心……”祝明月叹了口气,“珊珊你说奇怪不奇怪啊,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偏偏说不出来是为了什么。”
“你呀,心思那么重干什么……”马珊珊闻言笑了出来,忽然又话锋一转,“对了,你说的伍钦旸,是不是就是那天在街上碰到的那个帅哥啊?”
“我在跟你说正事哎,帅哥帅哥,你脑子里整天只想着帅哥,能不能有点儿别的东西呀。对啊就是他,怎么了?”祝明月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