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笑过了,在桌前坐下,忽觉无趣起来。这几日他何尝不是诸事无心,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现下两人一个在圭甲宫中无聊,一个在养居殿中愁闷,这到底……是何苦呢?
晾了他三天,也该够了吧?那头笨牛以后应当不会再胡思乱想,胡说八道了吧?
梅长苏对着烛火怔了片刻,拿过一张素笺写了两行字,折成个方胜,对飞流道:“飞流,再替苏哥哥跑一趟,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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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琰正在叹他今天的第三百二十八口气。
小殊气还没消,还是不肯来见他,怎么办?
小殊说题目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真的在考虑出宫离开吧?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萧景琰就心慌意乱——和梅长苏在圭甲宫共同度过的三个月,可说是他一生中最快活的时光,这几日不得相见,才发现自己已经没办法忍受独自一人的滋味了。
这算不算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呢?
萧景琰一手扶额,苦笑起来。他原以为只要那人过得好,自己怎么也能撑下去的,现在看来……自己远没有那般伟大刚强啊……这才只是,短短三天而已,他就已经想不管不顾地冲到圭甲宫去了……
忽地烛火晃动,一明一暗间一个人影已悄无声息地立在他跟前。萧景琰悚然而惊,待看清来人是谁,却立刻转惊为喜。
“飞流!”
相比他的喜动颜色,飞流俊俏的小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手朝前一伸,递过来一个纸折的方胜。
萧景琰赶紧接过,道:“苏哥哥叫你给我的?”
飞流点头,一字一顿的背诵苏哥哥要他传述的话:“这是、答案。”侧头想了想又补充道:“苏哥哥说,他最后,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