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府坐落在谯郡西侧,背靠邙山,面对傥荡平原,风润雨泽,目瞻辽阔,颇具灵气。由于丁善当官数十年,积攒了万贯家财,这一告老还乡,在当地可是极为轰动。谯郡郡守雇了能工巧匠,给丁府老宅修缮一新。建筑素雅与恢宏并重,不乏清幽草堂,曲曲连廊,又有崇立楼宇,巍巍殿堂。
由于清晨人稀车少,曹少羽赶着马车走了不一会,便到了丁府门前。只见大门紧闭,门前只有一位年岁较大的老者在打算着门台。
曹少羽握着缰绳,缓步来到老者身边,轻声说道:“老人家,您好!”
那老者正在劳作,忽听身旁有人说话,紧张的说道:“诶呦,吓我一跳!您找我有事啊?”
曹少羽点了点头说道:“老人家您好,我叫曹操,从谯县而来。这是家父写给丁老的信函,不知老者可否通禀一声,送到丁老的手中!”
“哦?你就是曹操?”老者说着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接着说道:“恩,没错,左眉上有痣!我们老爷早就吩咐过了,您这几日要来府上提亲!没成想您来的这么早,今日让我碰上了,真是我的福分啊!”
曹少羽听后,急忙摆了摆手,说道:“您老言过了!”
“呵呵,走,我这就带你进去!”老者说道着,转身打开大门,带着曹少羽进了丁府。
进了丁府之后,绕过了几处连廊,来到了一处名为净念庵的大殿。
“曹将军,您先在这休息一会,进来的太早了,老爷和夫人都没起来呢!我先让伙计们给您那些吃的,您稍后啊!”老者说着,朝着伙房疾步而去。
曹少羽本不想麻烦老者,怎奈老者太过热情,而且说完话就走了,也没给曹少羽说话的机会。
曹少羽只能将马车拴好,坐在大殿的靠椅上等待着,时间久了,由于昨夜没有睡好,上了困劲,慢慢的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曹少羽突然感觉到身边说人交谈。随即睁眼看去,这一看,让其吃了一惊。只见原本空空荡荡的大殿,此时,已经座无虚席,十几号人大瞪着双眼,看着自己。
“诶呀,都怪我,刚才真么睡着了!”曹少羽心中想着,急忙起身,朝着四下看了看,只见大殿正中坐着一位老者,看年纪应该在六旬左右,头发花白,身形消瘦。但是,眉宇之间透着英气,尤其是一双锐利眼神,紧紧盯着自己。
“这一位一定就是丁善!”曹少羽想着,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丁老在上,受晚辈一拜!”说着,单膝跪地。
其实,在曹少羽打盹的时候,丁善已经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了。
丁善看着曹少羽,笑着说道:“呵呵,世侄一路劳累,不如到后宅休息一番,然后再叙,不知如何?”
曹少羽听后,急忙说道:“小侄刚才有失大体,往丁老原谅!”
“呵呵,我听闻曹阿瞒另立独行,愤世嫉俗,英勇神武,乃当世侠士也!怎么今天到了我这里,变得唯唯诺诺了!”丁善笑着说道。
听丁善如此一说,曹少羽也笑了,心中暗想:“这丁善若然不是普通人,刚一见面,就将我一军。不过,以为这样就能难住我,你就错了!”
曹少羽心中想着,口中说道:“圣人云,遇贤者必拜之,与小人必斥之!此话,小侄深记于心。并与亲朋告知,今后吾将如此!今日,我初登贵府,只见人和祥善、主仆如宾,此乃家主贤德所教化之!所以,见到丁老,如遇贤者,故而拜之!倘若不拜,日后传出,痛斥我曹操礼数不周是小,曲解丁老不贤是大啊!”
听了曹少羽的言语,丁善大笑道:“哈哈!好一个曹操!口齿伶俐,得理不让人啊!快快入座。来人,看茶!”
曹少羽入座后,仆人给其换上了一盏新茶。
曹少羽将茶杯端起,闻了闻,说道:“恩,茶香清淡、提神醒目,好茶啊!”
“哦,世子对茶道也有研究?”丁善问道。
曹少羽回道:“谈不上研究,略知一二而已。”
“好,我这茶名叫‘困春’,你说说看,此茶何解?”丁善接着问道。
曹少羽听后,随即说道:“‘困’乃逆境,有苦难,难为之意。‘春’乃新生,有勃发,奋进之意。所为‘困春’是指逆境而为,苦难重生之意也。还有,当朝名士贾宇,有诗提及‘困来多春梦,醒来四月天!’其实,丁老将此茶取此名,名为取诗敬士,实则心怀汉室,期盼磐涅重生!”
丁善听后,为之一愣,看了看左右,随即起身,来到曹少羽近前,颤抖的说道:“老夫还乡数年,心中多事,便设了茶园,了结余生。这些年来,乡邻故友独有来往,却无一人通此茶语。本来,老夫以为今生再也遇不到知己,而今日,世侄竟然道出我心中思绪,我心甚慰!我心甚慰啊!”
丁善说着,拉起曹少羽的手,接着说道:“这里杂人太多,师侄随我到书房再叙!”
曹少羽一脸懵逼,其没有想到,曾是朝中重臣的丁善,既然这么随性。
丁善大步流星向前走着,根本就不像年过六旬的老者。
曹少羽被抓住了手,在后面踉跄的跟着。穿过一处连廊后,来到了丁善的书房。
丁善书房名叫“孤居书斋”,与曹少羽之前见过的都不一样,修建在一处丛林乱石之中,古朴简陋,根本就不像三品大员的府宅,更像是民间书堂。
“我这书堂如何?”二人来到书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