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想着要是真论做事这一块,曲嬷嬷可以说是无可挑剔,和处处与他不和的徐嬷嬷比较,可以说是好上千万倍了,这人就怕比较。
但是薛父却说了,完美意味着虚假,曲嬷嬷当年在薛父的质问下,承认了她原先和贾家有关联,是王夫人薛母妹妹身边的人,至于妹妹把一个嬷嬷派到薛家来的用心是什么,薛父不好说。前头就说过,算起来只有薛母嫁给了商贾的薛父,这是看上去有点不和的婚事,王家照理也可以找一个在朝为官人家的儿子让薛母嫁过去。要说不是为了薛家在财钱上的好处,薛父自己都有点不相信。如果,不是他本就是个明白人,而薛母也听他的话,加上儿子争气,万一他不在了,薛家变成什么样,王家能不能捞到好处,还是二说。
所以,当年曲嬷嬷的话,薛父也是信了的,王夫人那个人还真的做的出这样的事情来。或者说,整个王家都不是善茬,要不然王子腾能轻易在皇上心里留着位置。曲嬷嬷被发卖了出去,但如今看来这背后似乎还有隐情。先不说到底是徐嬷嬷还是曲嬷嬷才是王夫人的人,也要想想那个背后的人真的是王夫人吗,还是另有其人?王夫人不过是个借口。
“爹,蝌儿今天来了啊。”薛蟠走进正院,就看见薛父在和薛蝌讲故事,两岁的薛蝌倒是喜欢听故事,也不是爱闹腾的性子。
“哥哥,伯伯给我讲了牛牛的故事,说是牛乳很好吃,是真的吗?”边说还闪闪眼睛看着薛蟠,分明就是在说,好像吃啊。
薛蟠一把抱起了团子薛蝌,看上去一个小娃抱着另一个的场面有趣极了,这也是亏得薛蟠练了功夫,不然才没有这样的力气能把一个胖娃娃抱起来。“那我们就吃酥酪,爹今天叔父和婶娘没有来吗?”
“他们去东城看花展了,让我们照看薛蟠半天,等晚食前来接人。这个蝌儿,我明明和他说的是老黄牛耕地的事情,都能拐到牛乳上,也不知道是随了谁。”说着打趣着看着薛蟠,这个喜欢吃的爱好说不定就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养出来的。
“那就让厨房上一道糖蒸酥酪膏,那个东西也适合小孩吃。”薛蟠建议着,让后厨看着上一点牛乳制品。
不多时,就端上了几样吃食。其中一个装在淡粉色莲花碗里的就是有如凝脂的酥酪,奶白色的半流动膏体上面缀着少许的果仁、葡萄干等,是常用的八宝用料,红白青紫可以说是相得益彰。
“来蝌儿自己试试,舀一小口尝尝,当心烫。”薛父取过了一个小一号的勺子,递给了薛蝌,让他自己动手。薛蝌倒是稳稳的拿着勺子挖了一块酥酪,入口即化的感觉,再咬了咬上面的葡萄干,果然是浓郁的香味夹着一丝酸甜味。“伯伯,哥哥,好吃,你们也吃啊。”
薛蟠夹起了边上盘子上的一个奶卷,薄薄的一层酥皮包成了一小段,夹着一些碎果仁,里面还有流动的奶酪,一口咬上去,里面的牛乳还能流出来。
“这个奶茶也不错,用牛乳和糖熬制成的雪白汤汁,倒是真的微甜而不腻。”薛父端起了一杯奶茶,这东西倒是养胃润人的,一般家里远得不到,“我记得这次的牛乳算多的,往他叔父家里和夫人那里送一点后,薛平你家里也用一些,还有给蟠儿的四个小厮也尝尝。”
薛平听了连忙笑着,“谢谢老爷,我等会就去分配。”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说是薛母为什么没有去和薛父他们一起吃下午点心呢?这还不是被徐嬷嬷劫了道,也不能说劫道,而是她正好来找薛母说事情,这和曹老头还没有关系,那件事情瞒的好,上上下下没有风声透出来,徐嬷嬷也就蒙在了鼓里,这头是听说了薛蟠还有三天居然要去苏州的事情,就急忙赶了过来。
还一边埋怨着,薛蟠瞒的倒是好,她一个薛蟠的奶嬷嬷都不知道这事情,她也不想想,主子没有向她一个下人禀告行踪的必要性。
“我说夫人,你怎么也不劝劝啊。”开口的一句话就把薛母给问的一愣,要她劝什么东西。“听说老爷和大爷就要去苏州拜会林府了,这不是乱套了吗?”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难不成去哪里要你来决定,还没等薛母质问呢,徐嬷嬷就倒豆子的把原因讲了出来,“夫人和王夫人可是亲姐妹,这话老奴不应该明说,但是王夫人您的亲妹妹和她的小姑子不是很亲近,这事情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大爷去了苏州,可会让您尴尬起来,以后会京城看到大小姐这不是更难堪吗?”
薛母倒是硬憋下了一口气,合着在你那里,王夫人比我的儿子重要,当场把水杯‘啪——’地一摔,碎得满地的渣子,厉声说道,“徐嬷嬷!你不会忘记这里是薛家吧!薛家干什么还要看我妹妹的脸色,只听说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听过嫁人的妹妹,还要管着姐姐家里的事情的!你最好清醒点!你的主子以前是我,现在是蟠儿,和她王夫人,贾府老二的夫人,半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徐嬷嬷被薛母的疾言厉色吓了一跳,明显她就没怎么见过薛母发火,看着薛母凌厉的眼神,倒是被避退了两步,弱弱地辩解,“我这是怕贾府的人不高兴么。”
“贾府!她王夫人就是贾府了,我倒是没听过老太君把贾府改姓王了,再说不就是个二房,连有正经爵位的大房还没发话,你倒是跟风的快。林家怎么了,贾敏不是老太君的女儿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