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的摇了摇头,九楼抗拒着八楼的怀抱,发现挣脱不开之后只好道:“你不是八楼,八楼......不是你这样的人。”
八楼苦笑,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九楼居然比自己还明白吗?可是他现在不能解释,也无法解释,只能端起药碗凑到九楼的身边劝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八楼,先把药喝了。”
九楼扭开头,避开凑到嘴边的药碗,仍是一脸戒备的看着八楼,明知道在这个世界能说出“楼”字身份的人肯定不会是冒充的,可是他仍然不愿意相信官无秋就是八楼。
八楼见九楼不肯喝药,又要挣扎,只好再次放下药碗道:“四楼和十六楼都在,你那个保姆红掌也在,如果你还不信就我就把他们叫进来。”
听了这话,九楼才算有那么一点相信八楼。只是为什么他们都在外面呢?
给九楼灌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昏迷中的九楼根本喝不下任何药,用碗或者用勺子灌的话基本上全都捐献给衣服了,八楼醒来的七天都是十六楼和红掌用竹管一点点的喂下去的,药还没喂到一半就已经彻底凉了,众人只好再重新熬过。八楼醒来之后,见到他们给九楼如此喂药,又生气又好笑的直摇头,最好无奈之后接下了给九楼喂药的任务,可是他给九楼喂药的时候不希望被人看到二人之间太过亲密的样子,所以他就会把人都赶到马车之外。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十六楼等三人都不在马车里的原因。
等十六楼等人进了马车之中,九楼先看的是红掌,确定她是本人而不是别人冒充的时候,九楼才稍稍放下心防。十六楼和四楼见九楼竟然先认红掌再认自己,都有些难以接受,可是想这一年多来与九楼一起同甘共苦的人除了十三楼之外,只有红掌了,倒也就放开了。
只是几人又依照以往的管理,互相打了一些手势,才算彻底去除了九楼的怀疑,只是他依然不愿意待在八楼的怀里,对上八楼有些期待的眼神,九楼淡淡道:“放开我,我自己能动。”
八楼知道九楼心里必然有些挣扎矛盾,只好放开一只手拿起药碗看着九楼,什么话都没说。
九楼看了一眼药碗,犹豫了一会把眼光投想了红掌,红掌会意,立刻上前接过了药碗顺势把九楼扶到了自己的怀中,九楼这才把剩下的药喝了下去。
八楼有些尴尬,又有些生气,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也曾经用嘴给九楼喂过水,那时候自己那么讨厌他都做了,他都美美的接受了,现在反而嫌弃了自己?可是一想到自己之前做的,八楼又恨上了自己,为什么自己偏偏陷进了两个记忆的纠缠,让两种情感困扰到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幻。虽然自己还是自己,可是自己也不是自己了,现在的这个自己恐怕是最亲密的人无法接受的。
最亲密的人?八楼又是苦笑,自从成了军人之后,就再也没有亲密的人了,等到有了九楼这个搭档之后......能称为亲密的人勉强也只有他了。
八楼又哪里想的到,他一直是九楼心里最亲密的那个。
九楼比八楼自己更不能接受他现在的变化。
身体受到巨大的创伤之后,情感也是脆弱的,九楼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瞬间崩塌了。
强忍着泪水在红掌的帮助下,喝完了药,九楼看着十六楼和四楼,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问道:“怎么回事?和我说说吧,我们现在这是去哪?回京城?还是去......合国?”
十六楼算是这写人中最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了,确认九楼精神还好之后才讲起了这次事情的过程,九楼听了之后避开了八楼的眼神,看着摇晃着的车棚顶笑道:“总算是到齐了,真好......”
说了一句真好之后,却没什么话可说了,如果八楼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么重逢必然是欣喜而兴奋的,可是偏偏这中间出了不可避免的差错。
一时马车里安静了,好半天之后还是九楼先出声问道:“信呢?商天晨给我的信呢......”
十六楼闻言,赶紧把信掏出来拿给九楼,九楼费劲的抬了下手接过信,已经是疼的全身大汗淋漓,再无半点力气动一下手或者脚,只好有些为难的对红掌道:“你帮我拿出来,放到我面前吧。”
红掌将九楼靠在厚厚的**上,拿过信打开一张一张的放到九楼的面前,九楼只看了几页双眼就被模糊了。商天晨还是那么罗嗦,一句我想你就要反复罗嗦着没完没了的用各种语句表达,其中虽然还搀杂了一些绯色的语句,可是这一点也不妨碍字里行间流露出的丝丝眷恋和浓浓的思念。
这是九楼无法再抗拒的情感,在被八楼伤了之后心也更加的敏感,比起之前的思念,九楼又多了几分心酸和歉意,商天晨啊商天晨,我早该告诉你,我心里有你。
等着我,等我回京城亲口告诉你。
八楼看着九楼为一封信掉泪,心中更不是滋味。尽管那时候他还是官无秋,可是种种手段却清晰无比的记得,九楼在自己的手里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他叫过喊过挣扎过,可是他却没有流泪。
那时候的九楼是那么的坚强,可是他却为了一封信在流泪。
八楼很难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