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睁眼仔细打量着,挑眉一笑,满腔笑意,起身,撑着下巴盯着,无礼之至。“倒是个聪明人儿,如何认出我的?”
“何大人,潇洒不羁,自是一眼便能认出的。”那自然是废话,何景身上的块平阳王的玉佩可是扎眼的很呐!
何景,前兵部尚书,与竹覃交好,戎马十年,因反剿平阳王私放其子晁鸣被革职,一出断袖之恋传的沸沸扬扬,绘声绘色。
因着平日里放荡不羁,不讲礼数,得罪了不少文臣,罪名一出,落井下石的不少,罪名胡乱添加了一大通,都巴不得他早些问斩。
谁知问斩的关键时刻旧帝驾崩,新帝即位,大赦天下的时候被糊里糊涂的给放了出来。
辗转混迹,结果跟狂风寨那些土匪混在一起,剿了十几年的土匪,结果自己最后倒当个土匪头子去了,果真世事无常。
说来好笑,偌大的一个狂风寨,寨主却是个黄口小儿,占着个名分,实权全在何景手上握着,一个兵头子倒成了奶娘的存在。
因狂风寨离慎阳也算近的,竹覃与何景一直有书信往来,一纸书信,除了抱怨寨主的无法无天,也不知写了什么。竹覃为此还在竹夫人面前调笑,“怕是这兵头子成了奶娘,倒不知爽快两字怎写了!”
此时怕是寻那个贪玩的寨主去,顺路碰上的,刚才与亲友道别时极有可能他就在树上睡着,日夜兼程,眼底的淤青的显而易见。
“上郓城做甚?一群乌合之众,恼人的很。那些个言官还未干什么就天天盯着你,寻个事更是往上头参一本,没事找事。”忆起旧事,何景平静的面容有些怒气,一拍桌子,茶几的移动了些位置。
“左右仗着父荫,混个闲职。”清茶入口,熏炉袅袅飘香,颠颠惶惶的,撒了不少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