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玄应了一声“是”,心底却不无遗憾。可这话也不能说出来,便脱了身上湿衣,找出一身不打眼的道袍,又服侍宣帝换了常服。他出门时,就看见太监总管王义在门外守着,见着他时古怪地笑了笑,拱手问道:“辛苦学士了,陛下现在要要人伺候?”
凤玄心虚面嫩,未知他什么意思,却还是红着脸低头答道:“陛下正要午睡,公公请进吧。”
待王义进得门去,凤玄也没舍得走,在门外偷听了一阵,却似隐隐听见了自家名字,只是声音越来越小,听不大清。又在门外贴了一阵,那大门便叫人突然拉开,王公公带笑的脸庞又探了出来:“学士还未走么?那正好,陛下说还有些事关西戎的要务想和学士商议,请学士待会儿议罢了事暂在芳景殿中留一留,好和陛下再细说一回西戎奸细的消息。”
凤玄心中明知不该,却还是大喜过望,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仗着他平日端肃惯了,深吸口气便稳住面皮,向王义致了谢,到延福殿等候议事。众臣早就在外待候,见他来了便一把揪住,各自问起他救援宣帝的经历,特别是宣帝回来后竟未入回大内而是进了这座离宫,众臣都担忧他吃了暗亏,遭那位太子私刑报复。
凤玄自然不敢将宣帝被藏云太子所辱之事说出,便只提谢仁如何牵制贼人,后来又如何飘然远去。至于提到宣帝,他却皆是含混过去,只说宣帝一夜受惊,精神困倦,因此就近回了延福宫。
待得宣帝驾到后,才算是解了凤玄之困。他根本不答诸臣的问题,坐在宝座上便问道:“朕已叫人将胡毋藏云的人头送到中书省,可安排人送往军中了?眼下秋收已过,我军士气正壮,敌人又自投死地,正是出兵的大好时候。众卿只顾追问小事,怎不能体会上意,将平西戎的章程早日给朕递上来?”
宣帝虽说体力尚未恢复,但泡过温泉,又休息了一阵,总也掩饰得几分了;再加上一进门便提起出兵西戎之事,打乱了众臣的念头,数落得他们不敢抬头,更无人看出他的虚弱之态。但他也撑不住太久,只定下了抽调兵马配合朱煊西征的大方向,便命众人回去准备奏本。
淳于嘉还有些不便叫旁人知道的隐忧,想等众人散后问问宣帝。然而宣帝生怕与淳于嘉单独见面时叫他看出破绽,故此不肯召他觐见,径自回了芳景殿。
此事若叫人知道,他这个皇帝的威严何在?藏云太子如今已死,凤玄已知道了没法子,却绝不能再叫人看出……或是猜出,他曾有此不堪经历!宣帝冷哼一声,侧身倚在床上,眉目间一片浓郁阴云,盘算着将来如何将这失身之辱还到西戎王族头上。正自想得出神,门外忽然传来了王义的声音:“陛下,凤学士来了,可是要他立刻进来服……议事?”
宣帝眉头抽搐一下,提高声音吩咐道:“只叫凤学士进来吧,今晚……这两日不须人伺候。”顿了顿又道:“此事不可叫淳于侍郎知道。”
王义心领神会,忙退出殿外,请凤玄进去。宣帝早与他裸裎相见过,索性也不起身,待他走到自己面前才淡然说道:“朕这两日怕是起身不便,又不愿叫人知道受了这等伤……只好偏劳凤卿了。”
凤玄心中一酸,连忙走到床边应道:“臣自当服侍圣上,何谈‘偏劳’二字?陛下但有所命,尽管吩咐便是。”
宣帝满面倦意已不加掩饰,只随意点了点头,便命他在床边坐下:“朕方才听你说,有治伤的灵药?”凤玄连连点头,宣帝便接着说道:“若叫王义拿药,朕也怕他胡思乱想,你能替朕解忧,朕心甚慰……”
他面色渐红,眉宇之间却萦绕着一丝阴郁,低声说道:“朕总觉着身上还有脏污,你再带朕清洗一回。”
凤玄心中也有些难过,依言抱起他重到池中清洗,这回却是比方才熟练了许多,不待宣帝说便替他清理内部。其实方才洗得已十分通透,他也再勾不出什么东西来,宣帝却是紧抓着他的胳膊,紧闭着双目,断断续续地说道:“再深一点……里面还有……”
凤玄手指所置之处,肌肉不断挤压蠕动,急切地环抱着那两根手指。水池清澈见底,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处入口如何嫣红诱人,如何急不可耐地将他的手指齐根吞入,比起早上战战兢兢不敢多看时的感受又不可同日而语。
他微微向外抽了抽手指,宣帝便低吟一声,抬着水雾弥漫的双眼望向他,含混叫道:“凤卿?”
这句最普通的称呼,此时却显得如此亲昵动情。凤玄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了开来,心中一片混沌,手指抽出一半儿便不舍得再动,无意识地问道:“陛下可要臣……”
是上药?还是旁的事?他心绪已乱,口中似衔着几千斤的一个橄榄,说不出话来。宣帝双手却又紧了紧,声音细微苦涩,却是满含迫切情丨欲,几乎是立刻答了一声:“要……”
☆、46第 46 章
这一声既说出了口,宣帝也就不再犹豫,微微挺起身子,握着凤玄的下巴,将他的头拉向自己。
说是拉,其实也不用宣帝费力,凤玄极顺从地就低下了头。他神色恭谨,动作却是毫不犹豫,紧贴上宣帝微张的口唇,一点点舔过柔嫩的唇瓣。宣帝唇上还有许多创口,被他舔过时不由得眉头微蹙,发出一声吃痛的低吟。凤玄连忙又将动作放轻,舌尖直接探入宣帝口中,试探着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