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洛璃此刻一副流氓腔调,说话惯会嬉笑间戳人弱点,尤其是对这些稍有点家底的门派,名声比性命更重。他醒来不见噬血,已是十分不爽,再被盘问几句,更不可能有软话好言。
凌旸听他这么说,原先气势已下去大半,手指不自觉敲打着桌面。
父亲最最重门派声望,平日就最看不惯他行事毛躁的模样。如今门派遭逢怪事,没想到下面的弟子费了半天功夫抓回来一个不相干的人,看上去伶牙俐齿倒不是好相与的。
这等枝节还是不要惊动父亲为好。
凌旸低声吩咐侧旁去取噬血,起身走下堂去。银线高鞋在薛洛璃面前站定,大笑三声后伸出双手将他扶起,拱手致歉,道:“这位公子,多有得罪。之前那人原本是我兄弟,同是修仙术士,偏偏不走正道修那旁门左道。如今心智被魔吞噬,发起狂来饮血掏心。我派已有弟子遭逢毒手,如此才会草木皆兵,牵连公子惹出这些是非,还望公子海涵。”
薛洛璃置若罔闻。
凌旸侧目,朝那名与薛洛璃交手的弟子使了个眼色:“快与公子道歉。”
那弟子仍是不服却也无可奈何:“……对不起,请公子原谅鲁莽之举。”
他安然受之,最喜欢看这些自命不凡的人不愿意又不得不向他低头的样子。爽得透彻!
“嘻嘻,既然你们这么诚恳,那就罢了。”薛洛璃想到了什么,眼睛骨碌一转抬首询问,“你说那人已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