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非清醒之后才发现,他是在杨越的车上。他眨眨眼睛,呆愣了半天,才说:“啊,原来是在车上啊。”
他的脸上还有因为睡姿不正确而压出来的印记,头发还有几缕不规矩的翘起,眼神呆呆的,看得杨越稀罕得不行,又捏了一把他的脸。
他俯身替柴非解开安全带,又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泪痕,问道:“你怎么了,睡了一会就一直在哭,谁欺负你了吗?你啊,师兄一直和我说你心思太重,你小小年纪的,别总是摆出一付小大人的样子。”
安静了一路的大狗终于有机会秀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脑袋伸到前面来,冰凉的鼻尖蹭蹭柴非温热的脸。似乎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安慰他。
柴非揉揉肩膀上的狗脑袋,点点头复又摇摇头,“没事的,只是做梦了。”
见他并不想多说,杨越只当他是青春期到了,又捏一把他的脸,说:“到位置了,我们下车吧。”
柴非带着大狗下车,杨越提着他的行李带他穿过花园一般的停车场,走进电梯,按下最顶楼。
“这是我现在住的地方,你先休息一下,明天我带你去见爷爷。”杨越揉揉他的头发,简单和柴非说了一下这几天的安排。
“嗯。”柴非低着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大狗挺立的耳朵,又忍不住说:“你安排就好,我都行的。只要是……只要……”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
杨越没听清楚,重复一遍问道:“只要是什么?”
“只要……”
“叮——”的一声,电梯停了下来。
“到了,我们走吧。”杨越率先走出电梯,身后柴非低低的说:“其实,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