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哥哥,一尘哥哥,唔……对不起嘛!”嘟噜嘟噜吐吐舌头,不好意思起来。
“下次别再这样就好。”一尘揉揉嘟噜嘟噜的脑袋,浅笑嫣然。“对了,刚刚你怎么了?感觉有点奇怪……”
“哦,我也不知道唉!好像就是走到这里被什么挡住了一样。”嘟噜嘟噜同样疑惑道,伸出手去,探了探,却完全没有阻碍。再次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一步,立刻,被什么弹了回来。“看,就是这样!”
“真是大白天见鬼了,明明可以看到不远处的雾层和隐约可见的木柏,怎么愣是过不去呢?”路过郁闷地道。修也尝试这用匕首划破身前的障碍,可是不管再怎么用力,都无法突破,只好向一尘摇了摇头。
“那么右边也是这样?”一尘手触无形膜层,沉思了一会儿,又询问路过和嘟噜嘟噜。
“不知道,我们只选了走这边,要不右边也走走看?”路过看向一尘,见一尘扼首,就走至右边的羊肠小道,小心翼翼地试探了起来。
见过了许久都没有像左边一样的情况发生,路过的身影都快瞧不见了,一尘才说道:“路过,可以了。”
“哎?那是不是就说那条才是正确的?”嘟噜嘟噜手托下巴,问一尘。
“那倒未必。”也许情况恰恰相反,左边才是他们该走的,一尘也不敢妄下断言。
“要等夜阑他们都来了再说,还是我们先……”修的话是对着一尘说的,嘟噜嘟噜却还没等他说完,就打了岔。
“才不要!我们先走,好不好嘛。我很好奇呐!一尘哥哥,答应吧答应吧!”嘟噜嘟噜用渴求的目光看向一尘,果然还是个好奇心颇重的小孩子。
一尘想了想,笑着回了嘟噜嘟噜:“好,这回听你的。”有些人,他也不想见,眼不见为净。
“哦耶!路过路过,出发,哈哈……”嘟噜嘟噜纵身窜到路过身边,开开心心地冒险去了。
“这丫头,做事还是这么大大咧咧。”一尘宠溺地想着。
“哎!嘟噜嘟噜,刚才还跟你讲过,你又忘啦!走慢点。”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修无力地扶额,“我说阿尘,你怎么可以这么放任他们?”
“让他们闯闯也不错,善后的事我们来就行了。”一尘看回修,然后随手找了棵正对着的粗壮树干指了指,“在这儿刻个箭头吧,我不方便。”
“嗯。”修应了下来,抽出匕首一横一划地开始凿树。
而一尘打开了和夜阑的密聊。
“一尘?”是夜阑充满魅力的声音,冷线条的嘶哑依旧,却留有一份欣喜。
“嗯,是我,前方有岔路,左边走不通,一会儿你们就往右边走。嘟噜嘟噜和路过已经跑开很远了,我让修做了个标志,到时候你们注意留意。”
“嗯,小心。”是关切的话语,可以想见到一领黑袭衣的英俊男子放柔的眼光。
“会的。”
暖光斜洒,水面金粼。
似是与初进森林的地貌大不相同,远处细流淌来,在面前形成了一条不宽的溪水,是“叮咚”的沉吟,是“潺潺”的低语,季节更替依旧不停地蜿蜒着。
不如瀑布般的雄壮浩大,不如水乡的婉约温润,却别有一番隐者气息,是不入尘世的纯净。
“哈!有溪水。”嘟噜嘟噜甩开路过凑到溪边低下头来,那水清澈见底,由鹅卵石堆砌而成的水路上依稀可见游动的鱼儿和摇曳的水草,澄明的溪水已是现世少有的了,嘟噜嘟噜抑制不住喝了口,那如醴泉般甘甜的味道于口中久久回荡,清冷的水化入喉咙,带去了浊气。
“路过,这水比矿泉水还好喝!”嘟噜嘟噜笑嘻嘻地向路过推荐着。
“呃……哦。”路过不淡不喜地回了句,盯着水流不知在想些什么。
嘟噜嘟噜无趣地望了望身后,发现一尘和修正朝着这边走来,大声喊道:“一尘哥哥,修哥哥,这边!”
一尘立马作了个手势示意嘟噜嘟噜噤声,又伸手指了指嘟噜嘟噜和路过身后某处。
嘟噜嘟噜和路过回过头去,见是一头戴竹笠的名为“无名”的须发老人。他正拿着钓竿在嘟噜嘟噜的对岸斜右方钓鱼,那老者双眼微闭,手持钓竿丝毫没有理会嘟噜嘟噜一行人,反而原在他周围的鱼都被嘟噜嘟噜的大动静给吓跑了。
一翁一杆,一篓一笠。老者仅着一身土黄色的粗布褐衣,没有孤舟的映衬,没有蓑衣的凄凉,没有寒雪的萧瑟,却多了份怡然自得的惬意。
“呀!还有人在?刚才怎么没见着?”嘟噜嘟噜一脸惊异地瞧着老者,与路过对视一眼,皆是疑惑。
“你这丫头,打扰到别人了。”一尘已经走近,敲了下嘟噜嘟噜的脑袋,轻声低语。
“我不是故意的,可吵都吵到了,有什么办法嘛。”嘟噜嘟噜十分委屈,泪光闪闪,愤愤地揉了揉头。
“要去打招呼?”修一直在观察老者,却见他一动不动地如老僧入定般两耳不闻窗外事,考虑着该不该上前,毕竟这是副本,别说是人了,就算是个植物也要加倍关注,因为这也许都关联这他们所要完成的任务,更何况,这老者是个n,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
“既然他没有理睬我们的打算,还是等人都到齐了再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