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出现一所所临时建筑,一个个白大褂穿梭其间,持枪军人时隐时现,还有数道铁丝网一闪而过……因为今天的能见度太低,到处都亮着灯,整个工事看起来就像是灯光中的一座兵营。
齐小夏指着屏幕:“看见没,看见那个标识没有,那里就是七里坡,他们在七里坡上修筑了工事,天啊,还有直升飞机……昨天晚上都还好好的,一个晚上不到,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说到后来都带上了哭声。
这个时候播音员开始介绍无名病毒的症状,据说刚开始很像是一般的感冒发烧咳嗽,两到三天后脸上身上出现一个一个铜钱大小的紫斑,病人也随之出现昏厥抽搐……从电视上看,情况确实非常糟糕。
齐夏继续评说:“发大水前是有很多人生病,镇上两家医院都住满了,还有人去c城,但是没听说有这么严重啊……还紫班,还昏厥,不会是丧尸吧?”
他后知后觉地看向沙发上的昏迷少年,自己安慰自己:“还好,他没有长斑。”
镇子给封了,哪里都去不了,没网,没手机信号,一夜之间,闲阳仿佛沦为一座孤岛,彻底与外界失去联系,人心惶惶。
许凌风反倒淡定了。
他又出去了两趟,把车上的东西全部搬空,连汽油都拎回来一小桶——大水虽然退了,但路上状况很糟,到处都是瘀泥垃圾,短时间内也别想找到人修车子,他觉得他那辆漏风漏雨车还是停在高速路上比较安全,至少旁边就是“兵营”。
东西搬回来,也不管天色亮不亮有没有太阳,该洗的洗,该晾晒的晾晒,各种各样的杂物占了半个阳台。等到他收拾停当,齐夏的包子也出锅了,看看时间,下午三点半。
这时候,传来高音喇叭的声音:
“居民们请注意,居民们请注意,工作人员已经进场,他们将进入每一户住家,逐一进行登记和排查,请大家予以配合。居民们请注意,居民们请注意……”
几个人对视一眼,跑上阳台,天色这会子已经重新回归黑暗,就算有路灯和车灯,从五楼望下去也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一些轮廓。只有宋隐看的清楚,院子里开进来几辆车,好些人从车上下来,全都穿着制服,制服还分三种,军装,白大褂,还有一种蓝色一体衣,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戴着专业口罩和手套,看上去准备很充足。
看清楚来人,宋隐又回头看看沙发上的洛桑,脑子里闪过动用敛息符把人给藏起来的念头,随及又马上给否定了。一来家里住着两个外人,瞒得了旁人瞒不过他们;二来,如果洛桑真的感染了病毒,躲在家里不但没人给他治病,还会威胁到公共安全,后果更糟。宋隐唯一担心的,就是如果洛桑没有感染,却跟感染者同处一室会不会反而被感染,不过想想他身上的辟邪符,这个可能性不大。
宋隐画了十多年的辟邪符,要问他邪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还真的不清楚。按照他一知半解的理解,细菌病毒肯定算,因为辟邪符可以让人避开古时的疫病和现代的大多数传染病,这个是有先例的。至于其它,诸如鬼气妖气死气之类,到现在为止他没有见到过一个鬼一只妖,也就无从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