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凌宇晔朝着门里面高声喊道,吓得张平一身冷汗,劝道:“哎哟!王爷,您可不能这么喊呀!惊扰了圣驾,可如何是好!”
凌宇晔丝毫不理会张平,揭起衣袍往地上一跪,行叩礼,直起身子,作揖道:“儿臣求见父皇,请父皇一见!”
张平焦急地看着凌宇晔,正想着如何劝说的时候,殿内一声不大却十分威仪的声音传出:“张平,进来。”
张平赶忙应声,进入殿内,在宁惠帝面前,行礼道:“奴婢在。”
宁惠帝:“惠王在外头做什么?”
张平:“王爷跪在门口,说只求片刻与陛下相见。”
宁惠帝起身朝门外走去,张平在宁惠帝经过自己之后,连忙跟上去。
见到宁惠帝从殿内出来,凌宇晔行叩礼,道:“儿臣拜见父皇,父皇长乐未央!”
宁惠帝神色淡淡的,轻启双唇,道:“你执意见朕,所为何事?”
凌宇晔行礼道:“儿臣求父皇宽恕惠王妃,孟阳体弱,此时接近晌午,儿臣恳请父皇允许孟阳起身。”
宁惠帝微微抬头,看了看天空,又垂下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凌宇晔,道:“那就让她起来罢。”
张平和凌宇晔俱是一惊,没想到宁惠帝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凌宇晔连忙谢恩,生怕宁惠帝反悔似的。
凌宇晔谢完恩,急匆匆地离开。宁惠帝看着凌宇晔的背影若有所思,张平在一旁陪着宁惠帝站了一会儿,轻声道:“陛下,外面日头大,您不如进屋可好?”
宁惠帝:“……嗯。”
“小姐,您在坚持一会儿,王爷已经去找陛下了!”月兮在一旁扶着顾雨笙的一只胳膊,一只手替顾雨笙闪着风。
顾雨笙脸上刷白,额头上不住地冒汗,越想支撑住身体,身子越晃得厉害。顾雨笙抬眼望瞭望天空,刺眼的日光,一阵眩晕。
——好热……
“小姐!小姐!小姐……”
声音渐渐远去,顾雨笙眼前全是红光,然后忽然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凌宇晔回来看见的就是顾雨笙躺在月兮怀里的画面,立马走过去把人一把抱起往屋里走,一边吩咐人叫太医。
来的依旧是楚子演,除了月兮以外,所以的下人都被打发下去了,楚子演把了脉,又翻开顾雨笙的眼睑看了看,探了摊顾雨笙的额头,起身朝凌宇晔作揖,道:“王妃是中暑,把热退下去,吃些消暑的食物即可,不必吃药。”说完,微微躬身作揖,转身朝月兮吩咐如何做。
等月兮下去了,楚子演向凌宇晔告退,却被凌宇晔拦住。
“等一下,本王有事问你。”
楚子演跟随凌宇晔来到外室,待凌宇晔坐下后,楚子演行礼道:“王爷有何吩咐?”
凌宇晔开门见山道:“孟阳的身子怎么会这么弱?”
楚子演心里松了口气,还以为凌宇晔要找他做什么不好的事。躬身道:“王妃是早产儿,又自小养在深闺,少有锻炼,身子自然要比常人弱些。”这里的常人指的是一般的男子。
“而且王妃体质偏寒,加上安平侯祖籍江南,有遗传的原因,始终不太适应北方干热,干冷,冷热温差大的气候,畏寒畏热。”
凌宇晔:“可有什么法子养护?”
楚子演:“自然是加强体魄,多加锻炼。不过王妃自小娇养,欲速则不达,需循序渐进。”
凌宇晔有些不悦,声音更低了些,道:“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微臣告退。”
月兮端了温水,替顾雨笙擦拭身子,遵照医嘱,将顾雨笙的外衣脱了,只着一层里衣松松地覆在身上,又将窗子开得更大些,放下纱帘,避免外人看见顾雨笙的真实模样,拿着扇子在一旁替顾雨笙打扇。
凌宇晔进屋,看见自己的王妃衣衫淡薄,面颊绯红,脸阴了一圈,走到床边,道:“你下去吧,去外面守着,本王来照顾王妃。”
月兮也不敢不从,放下扇子,行了礼,退出卧室。
凌宇晔拿起扇子,学着方才月兮的模样给顾雨笙扇风,是不是地摸摸顾雨笙的额头,看热是否退下。
不过扇着扇着,凌宇晔就有些心猿意马了。月白色的里衣根本无法遮掩住顾雨笙宛若凝脂的肌肤,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色恰恰为本身白玉般的脸添上一抹娇媚。
凌宇晔不得不叹服,自己的王妃明明是男儿之身,却生得比女子还好。宫里养的一大堆嫔妃,没一个比得上自己的王妃。
顾雨笙的眉头一直微微地蹙着,睡得不十分安稳。不一会儿,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又冒了出来。
凌宇晔放下扇子,绞了帕子给顾雨笙擦汗,然后接着给顾雨笙扇风。就这么一两个时辰下去,凌宇晔连午膳也没用。
而顾雨笙却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把凌宇晔给气得!打不得,骂不得,罚不得,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凌宇晔忽然觉得这个人就是来克自己的。
一个人生了会子气,看着顾雨笙的唇有些干,凌宇晔认命地起身去给顾雨笙倒水喝。
直到黄昏的时候,顾雨笙才醒来。
顾雨笙轻轻睁开眼睛,眼皮似乎有些重,眨了好几下才彻底睁开。然后便看见了倚在床柱上休息的凌宇晔。
顾雨笙歇了一下午,退了热,身子除了有些乏,加上出汗的原因有些腻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事了。顾雨笙轻轻坐起身,正想下床那件衣服给凌宇晔盖一下,凌宇晔就醒了。
凌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