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故意沉下脸,道:“怎么,在梁兄眼中,英台就是如此轻信之人吗?”
梁山伯一惊,然后笑道:“是愚兄的错,信斋且原谅则个。”
两人一笑,不再提。
待到午食,三人都回到住处,祝英台便将那人说的话对马文才复述了一遍。
马文才听完反倒笑了。那日,他因为自己的身份被人讥讽自然有些生气,但他也明白士庶矛盾之深刻,也算有心理预期。加上马太守叫他不必和寒门学子相处得多和睦,他便懒得和这些心存偏见的人多解释。他干脆承认了身份,并说:“在下来尼山书院是为读书,能与诸位和平相处便罢,绝不与人为难,但也请各位莫要无事生非。”
他想了想,这话里确实隐隐带着点威胁的意味,那人说的话倒也不完全是造谣。
祝英台听完已是哈哈大笑,“逸华兄未免太过直爽。”
马文才瞟了他一眼,心道,看在你是姑娘的份上不与你计较。这年代一个女孩子笑成这样,未免太过豪爽。
梁山伯也忍俊不禁,见马文才被祝英台笑得无奈也不生气,心中隐约存留的一丝担心也都没有了。
也不知马文才招了什么小人,他在这书院里还没来得及认识几个人就已经被排挤了,送出去的那些墨连声响都没有。
晚饭后他照例去登山,梁山伯则有散步的习惯。他喊上祝英台,两人沿着住宿区域的小路慢慢走着,路上又碰到几个“热心人”。
有说起马文才登山的,每日弄得大汗淋漓,毫无文人的fēng_liú姿态。
也有说起他登山时所穿的衣服,形制怪诞,不合古礼,哗众取宠。
有人说他不合群,即便同学诚心相邀,他也不与他们喝酒、清谈。